小酌一下,結果小酌變暢飲,他喝多了,也醉了,手指著周今休:“你。”
又指虛空:“還有你。”
接著指旁邊空位:“你。”最後往下指腳邊,“你!
連續指四次,擲地有聲地說了一句:“你們都是我魚塘裡的魚。”
他臉頰坨紅,滿嘴酒氣:“你們一個都跑不掉。我要把你們殺了燉湯!”
周今休:“……”
酒後吐真言了,承認自己在釣魚了是嗎。
周今休開啟手機錄音:“七爺,你同時在釣的魚有幾條?”
“有秘書,管家,保鏢,小白眼狼,”陳子輕掰著手指頭,“一二三四,四條魚。”
“你最喜歡哪條魚?”
“最喜歡
哪條啊。”陳子輕喃喃,“我最喜歡……”
尾音拖長了,在空中飄飄蕩蕩,半天都沒落下來。
顯然是知道怎麼磨人,很會,又表現得十分自然。
周今休湊近:“哪條?”
陳子輕靠著椅背看虛抵著他的膝蓋:“我最喜歡的魚是哪條呢。”
周今休用右手假肢拿手機,騰出來的左手拍撫幾下膝蓋。
下一刻就被捉住手,伴隨含糊不清的一聲。
“你,我最喜歡你。”
一句話說得格外黏膩,好像每個字的每一筆都是總舌尖輕輕柔柔地掃出來的,裹著溼潤。
周今休結束錄音,他皺眉盯著醉醺醺的人:“七爺,能不能把屬下的手放開。”
“不好,我的。”
周今休笑了:“你的?那你叫兩聲看它答不答應。”
醉鬼真的深深垂下腦袋,把臉貼上他手背,再是鼻尖,和嘴巴。
周今休唇邊弧度斂去,身上散發出怪異的氣息,面色也古怪:“你在做什麼?”
“你別出聲,我在叫它。”
陳子輕發出不滿,說話時,嘴唇擦到了他不知何時鼓起來的青筋。
下顎突然被掐住,力道極大,他吃痛地掙扎,卻被掐得更狠,下巴都像是要被卸掉。
周今休寒聲:“幾歲了還裝可愛。”
陳子輕的眼裡聚集水霧,一滴眼淚靜靜地掉了下來,順著臉頰淌到周今休的左手上面。
周今休的心跳倏然不太對:“哭什麼,你扁嘴試試。”
陳子輕把嘴扁起來。
周今休闔眼:“這他媽究竟算怎麼回事。”
“我怎麼說髒話了,阿彌陀佛。”周秘書似乎很快就變得冷靜,他鬆開眼前人的下顎,發現那塊皮肉被他掐得通紅,留下了清晰的指印,內心深處湧出莫名的煩躁和惱怒。
皮怎麼這麼脆,他都沒用多大勁。
“知不知道自己很難聞,去洗澡。”周今休把醉鬼帶去浴室。
水早就放好了,還溫熱。
周今休拍醉鬼的臉:“會洗澡嗎?”
我問他會不會幹什麼,他不會,我也不可能給他洗。
萬一他獸性大發,把我按倒在浴缸裡給強了,
周今休捏了捏鼻根,強行讓腦子裡某根離奇的神經停止跳動。
“莊矣,我要莊矣,”醉鬼東張西望,“我的莊矣呢。”
“鬼知道,死了吧。”周今休嗤笑,直接把他丟進了浴缸裡。
·
周今休在浴室外面玩手機,玩著玩著,就不知道要什麼了。
裡面遲遲沒有動靜。
要洗的不就軀幹,腦袋和四肢那,總共那麼大點地方,怎麼洗到現在。
搞什麼,要不他進去看看?合適嗎?不合適,裡面的人是光著的,他對同性的身體並不感興趣。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