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原來是崔兄,你怎麼突然叫我名字了了,還……還是叫我秀才吧。”曹秀才似乎對自己“曹包”這個名字,很是忌諱。
陳子輕回過神來: 秀才,你怎麼睡這裡了?
“誰睡這裡了!”曹秀才急道, 不就是你那師傅,非說我讀書聲音太大,還都是些歪道理,吵得他頭疼。
沒辦法,我就只能來這裡讀,結果沒想到,沒想到睡著了。
曹秀才用力抓住陳子輕的胳膊: “崔兄,你給我評評理,我讀的那是聖賢之書,說的是天地之道啊,你師傅竟說那些都是歪道理!
見曹秀才越說越激動,陳子輕連忙安慰道: “秀才,你就別跟我師傅爭理了,他看過的書加起來,還沒他看過的棺材板零頭多。
你又何必跟他一般見識呢。
曹秀才怔了下,隨即便輕鬆地笑了起來,道: “崔兄說得有理!哈哈……”
他撿起地上讀了一半的書,道: “崔兄,你可能不知道,那些瞧不起你們義莊的人,都是些流於世俗的庸人!
“我對你們義莊可是敬重得很啊,書中有云“夫大塊,善吾生者,故善吾死也,”你們義莊這行當,那可是承天道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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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心中暗笑,你住義莊旁邊,難道不是沒錢住其他地方嗎。不過秀才既然是他的好兄弟,他不會去戳穿對方的寒酸。
曹秀才拍著陳子輕的肩膀說道: “崔兄,你這是要回義莊嗎?”“是啊。”陳子輕點頭。
曹秀才道: “那正好,我也要回去,咱們同去。”
要被荒草覆蓋的小徑上,一隻烏鴉在枯樹枝頭叫著。一青年和一少年勾肩搭背,一邊揮手趕走飛蟲,一邊向著破敗的義莊走。
蹲坐在院牆上的魏之恕瞧見的就是這畫面,他問院裡的管瓊: “大師姐,你覺不覺得那窮秀才礙眼?
管瓊坐在桌前扎紙馬: 不熟。
魏之恕哂笑: “元寶都沒疊,馬就紮上了,胡家請了仵作驗屍,仵作最快也要兩日才能到,先驗屍還是先入殮都沒定。
“先入殮。”管瓊道, 師傅講了,我們下午帶上東西去胡家。魏之恕從院牆跳下來,彈著衣褲上的灰: “殯三日,還是七日,半月,或者更久?”
“不清楚。”管瓊用麵糊粘馬腿。
“希望是三日,那樣我們就能儘快拿到喪葬錢。”魏之恕扯下腰間的錢袋子,一隻手勾著去找師傅。
陳子輕一回來,今早在胡家得到的撈屍錢跟運屍錢就在桌上攤著,分錢進行時。胡家老爺沒了,這筆支出是管家負責,出手還算大方,有一小塊碎銀子,好幾串銅板。
陳子輕以為他跟管瓊,魏之恕三人最起碼也能分走所有銅板,哪知道他們每人才掌到十個銅板,好少,原主師傅這麼吝嗇的嗎!
【檢測到關鍵詞‘吝嗇’,解鎖主線人物表裡的刑剪】
【你認定你的師傅是天底下最吝嗇,最摳門的人,你在沒跟二師兄鬧掰前讓他向師傅抗議,希望能多分點小用錢,他抗議了,被罰一個人去鄉里拉了三個活,之後一年小用錢減半,從此你再也沒敢有過怨聲。】
【師傅收養你們,讓本該餓死在街頭的你們有個落腳之地,有碗飯吃,還教你們手藝,給小用錢是情分,不給也合理,你要感恩。以上是你大師姐教導你的話,你很不屑,但也沒頂嘴。】
【你知道師傅有個錢箱,裡面是他的全部家當,是他討師孃的本錢,錢箱就在他枕邊,他睡覺都要搭隻手上去
,錢箱的鑰匙在他胸口。】
陳子輕把十個銅板放進褲腰裡,快步走出屋門,衝要去存錢的高大壯喊: “師傅,我帶了兩條魚回來,就在伙房!
刑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