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未成年?”阿蒙啐了一口,“那睡不成了,我可不想犯法。”
陳子輕的腳踢到啤酒瓶,咕嚕嚕地滾到床底下,他彎腰去撿出來,放在角落:“我是你們主唱方躍生前的朋友,那次我盯著你看,只是想起了他還在的時候,你在臺子上是什麼樣子。”
“咳咳”
阿蒙咳嗽起來,手中的煙夾不住地掉落在床上。
陳子輕幫他把煙拿掉,拍拍菸頭碰到的地方,聽他質問:“朋友?我怎麼沒聽方躍提起過?”
“他的朋友就一定會跟你說?”陳子輕不答反問。
阿蒙奪回那根菸送入嘴裡吸了一口,有些神經質地笑:“是啊,一定會跟我說,他一定會跟我說的。”
陳子輕若有所思,兩人從前感情很好?
阿蒙放在床裡面的手機上來了通電話,鼓手在電話裡講上車的人是老大的朋友。
“知道了。”阿蒙把手機放回原處,他的兩隻眼睛的眼窩凹陷,眼珠泛黃地盯著男生,“作為方躍的朋友,你今晚去看他?”
陳子輕見他瘦得皮包骨,渾身上下透著一種死氣:“你帶我去嗎?”
阿蒙寒聲:“我不去。”
陳子輕想不通,這個人為什麼不去看自己的主唱,兩人後來鬧了多大的矛盾啊,人死了也沒過去。他有點走神,手打到了桌角。
阿蒙把小桌搬開:“別在我這受傷,不然你男朋友又要替你雙倍討回來。”
陳子輕奇怪地說:“我沒男朋友啊。”
阿蒙坐在床邊勾著腰背:“裝什麼裝,不就是那個‘攬金’的富二代高中生。”
陳子輕一怔,遲簾?他指著貝斯手雙腳的青紫:“你受傷……”
阿蒙撈起背心露出肚子上的傷,齜牙咧嘴道:“我踹你一腳,他踹我兩腳,你倒地把腳扭了,他拿椅子砸我兩隻腳。”
陳子輕有點懵,可他還在追遲簾……
快要追到手了嗎?
遲簾那幼稚傲嬌的炸|藥包性子,說句話不是反著聽那麼簡單,陳子輕不細琢磨還真分辨不出來他的真實想法,這時候就很需要局外人的視角。
陳子輕感激地對貝斯手說:“謝謝你。”
阿蒙莫名其妙,他把菸頭掐了丟地上,懨懨地揮手趕人:“我困了,別打擾我睡覺,下車。”
陳子輕看他精神萎靡,就跟他告別:“那我下次去‘攬金’找你,請你吃飯。”
車門拉開,陳子輕被熱浪撲了一臉,他克服躲回車裡的衝動把腳跨出去,背後響起模糊又幹啞的聲音:“你那麼黑,為什麼要穿亮色的衣服?”
陳子輕下意識垂頭看自己身上的橘色t恤。
“不知道面板黑穿亮色,更黑嗎?”阿蒙說,“你黑得發亮。”
陳子輕默默下了車,他現在的衣褲是遲簾姑姑買的,確實都是亮色。
沒牌子,摸著布料好,很透氣,他不想換,乾脆等到換季的時候,再按照暖色系穿搭博主的風格來置辦衣服。
……
陳子輕想通了就不管亮色顯黑的事了,他回去的途中買了個西瓜,還有一個解壓小玩具,給遲簾的。
遲簾嫌棄死了:“我不要。”
“很好玩的。”
陳子輕按照說明書操作給他看:“按這裡,青蛙張開嘴,吃裡面的豆子。我們一起按,看誰吃的豆子最多。”
遲簾似乎有了點興趣:“最多會怎樣?”
陳子輕笑著說:“誰最多,可以讓少吃的那方做一件事。”
“你說的。”遲簾走到另一隻青蛙那邊,自信滿滿,“別輸了不認賬。”
“不會的,我肯定認賬。”陳子輕看起來醉醺醺的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