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說,我還真就在看江水。
“回家吧。”陳子輕拉上邢剪,故意經過趙德仁跳水的地方,水下他看過了,沒丁點收穫,那趙德仁的“在這裡”,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陳子輕忽然站住,他把手擋在眼前遮太陽,睜大眼睛沿著這個方位往前,只有船隻和波光粼粼的水面。
好曬啊。陳子輕放下手,垂著頭走。
邢剪一個跨步走到他前方: “年年夏日都這般曬。”
陳子輕躲在邢剪後面踩他影子: “我覺得今年比往年要更曬一點。”邢剪腳步不停,一言不發。
一根手指戳上他的後背,他把手伸到後面捉住,聽見少年尾音上揚帶著小鉤子問他: “師傅,你說是不是啊?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是義莊當家的。
陳子輕:
邢剪警告道:別玩師傅影子,不然晚上尿床。陳子輕立刻就不玩了,他對尿床有心理陰影,有次被邢剪
給弄的,差點就尿上去了。
義莊有個菜地,翠兒種的甜瓜結了不少,放在井裡冰個半日,切開吃,汁多還冰。
翠兒大仇沒報前不會離開鄉里,她就在曹秀才那邊住著,白天來義莊燒燒飯打掃打掃衛生,彌補昔日給義莊師徒帶來的危險和傷害。
尤其是傷得最重的管瓊。
翠兒把切好的甜瓜遞給她: 管姐姐,這是瓜上最甜的部分,你快吃。管瓊接過去吃了一口: “我師傅和小師弟回來了。”
翠兒已經對她的好聽力見怪不怪,忙說道: “那我再多切一個瓜。”“我來吧。”管瓊去井邊撈瓜,翠兒幫忙打下手。陳子輕進義莊的時候,甜瓜都切好了,他一口氣吃了好幾塊才緩下那股燥熱。
左邊有了一陣陣的涼風,他看了看手拿蒲扇給他扇風的邢剪,視線無意識地跟隨邢剪喉結上的汗珠,在它掉進衣襟前用瓜皮攔截。
瓜皮的冰涼讓邢剪嘶了一聲,拍開小徒弟的手: “老實點!”陳子輕不管他了,自個繼續吃瓜。
邢剪豪放地伸直雙腿靠在竹椅裡,他的體型和竹椅不匹配,顯得竹椅可憐兮兮,隨時都能散架,只要他一動,竹椅就吱呀吱呀響。
良心發現的小徒弟突然問:師傅,你吃冰瓜嗎?
邢剪面無表情: “我不吃,我熱死。”
陳子輕說: 噢,好吧。
邢剪要生氣,一小塊瓜肉就被懟到他唇邊,他張口吃掉,狀似嫌棄: 你咬下來的?陳子輕當場示範,他用牙咬一塊下來,用手拿著遞過去。
邢剪紅著耳根去吃。
門外屋簷下,管瓊把瓜皮丟到院子裡,一群母雞蜂擁而上。翠兒要進屋,被管瓊阻止道: “我們去菜地鋤鋤草。”
行,我去拿鋤頭。
翠兒跟管瓊去了菜地,義莊就剩師傅跟小徒弟了,他們把瓜吃掉,一個給另一個給他扇風,讓他不那麼熱。
時光安寧的這晚,二徒弟一夜未歸,次日清早才回來。
魏之恕神態異常,衣發凌亂,他軟著腿,撲通一下就跪在邢剪面前,坦白道: “師傅,我殺人了。
陳子輕在剪紙
錢,聞言手裡的剪刀掉了下去,被邢剪及時接住放在一邊,並把他沒剪好的紙錢收了,話是問的二徒弟: 怎麼回事?
魏之恕慘淡的面色輕微扭曲,前段時間他終於利用姜明禮的錢權治好了隱疾,誰也沒透露,姜明禮不知怎麼發現了這件事,昨日姜家小姐大婚,姜明禮在庭院擺了酒宴。
不是原來那個庭院,是新的,而且姜明禮的人也從原來的三十二個擴充套件到了三十四個,院子裡都坐滿了。
魏之恕的座位被姜明禮安置在身邊,和那些卑賤的男寵不同。他心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