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莊師徒四人都在其中,黑狗阿旺看家。
彩雲的爹孃不在世了,房屋還在,翠兒當她孃家人。
掛著白花的轎子停在彩家門前,翠兒抱著小姐的牌位放入轎中,她追在轎子後面又哭又笑。曹秀才騎馬往家回,迎親隊伍一路歡天喜地敲鑼打鼓,一把接一把的紙錢飄飄灑灑。
陳子輕跟魏之恕一左一右,手拿長白幡,管瓊在前面點,她握了根棍子,上面吊了兩串白燈籠。邢剪走在隊伍最後,目光始終落在小徒弟身上。
風一吹,白幡和白燈籠都在搖擺,紙錢落得人頭上身上都是。
在這個時代,陰婚雖不是多稀奇的事,卻是毋庸置疑的晦氣,隊伍所過之處皆是大門緊閉。
深夜
抬迎親隊伍回程到達出發地點,那些人完事就領了工錢回家了,張燈結綵的小屋只剩下曹秀才的親友們。
彩雲的牌位被放在堂屋的供桌上面。
拜堂前要燒掉孃家的紙活,管瓊吹嗩吶,魏之恕敲鑼,陳子輕灑紙錢,他們敲敲打打地把那些紙活拿到林間一處空地上焚燒。
灰燼隨風散了就是拜堂,曹秀才身前綁著大白花跪在地上,對面是彩雲的牌位。
高堂的位置是雙方爹孃的牌位。
陳子輕沒在現場看,他坐在小院門口數星星,聽著邢剪中氣十足的喝聲。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
陳子輕作為一個現代人,他在理性的角度會覺得陰親愚昧,不受法律保護,毫無意義,對活著的人沒有好處,換到感性的頻道,那就只有一個想法——秀才高興就好。
腦中突然響起一道機械音,將他拉回了現實。
【經檢測,陳宿主完成標註任務,且符合標準,因此獲得六千積分】
陳子輕摸了摸旁邊的黑狗: 原來陰親也
算是一門親事啊。
黑狗蹭他手心,腦袋搭在他腿上。
“阿旺,你沒感應到彩雲姑娘嗎?陳子輕自言自語, 大婚的日子,怎麼也沒從地府上來看看。
估計是投胎去了。
“阿旺,你有煩惱嗎?”陳子輕撓它下巴, “肯定也有吧。”黑狗打著盹。
陳子輕的身後傳來腳步聲,頭上一沉,寬大的手掌按了上來,他問道: “師傅,秀才會不會折壽?
邢剪撥開黑狗,佔了那個位置: 不會。陳子輕鬆口氣,他以為沒路可走的標註2完成了,這第三個任務不會再失敗了吧。
老天保佑我。
成了親的曹秀才整個人容光煥發,彷彿他娶的不是一塊牌位,而是真實的人,是活生生的彩雲。
要不是阿旺沒異常,再加上陳子輕自己用柳葉擦眼睛在曹秀才的住處查探過,沒有發現一絲陰氣,他真要懷疑是彩雲回來了。
既然彩雲沒回來,那就是曹秀才想通了,決定以這樣的夫妻關係生活下去。
只要不影響他的壽命,陳子輕是尊重他的。
陳子輕完成了標註2,不代表他就不在乎曹秀才的生死了,他還是希望對方能活著。
夜裡,陳子輕趴在床上,邢剪在為他擦洗,他忍不住叨嘮: “我都說不用豬油了,你非要我用。
你第一次擦的油,我問你是什麼,你支支吾吾說不出來,我敢讓你再擦?
邢剪扇他腿根,沒用多大勁就把他那塊肉扇得顫動發紅,他疼得抬腳去瞪邢剪:“那用過了,沒事兒,不就說明沒問題了嘛。
萬一呢。邢剪把溼布翻邊,搓出一個小條伸到他嘴裡,聽他難受地哼哼,心火燒到了眉毛上, 不擦了!
陳子輕剛要轉身朝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