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春英笑著說好, 然後夾了一塊豬蹄送到她嘴邊。
天邊突然升起一束煙花, 啪的一聲, 將母女倆都驚得一顫。
那塊豬蹄沒被咬住,掉到了雪地裡,也在凌若念純白色的羊絨圍巾上留下一道褐色的痕跡。
「哎呀,圍巾髒了。」梁春英緊張道,想要去擦卻發現自己沒有多餘的手。
凌若念拿起圍巾一角摘下,語調輕鬆地說:「沒事,我上去換一條。」
梁春英看著她的背影叮囑道:「你進屋了再摘。」
「好。」
凌若念一邊走一邊應,然後進了自己的臥室,重新拿了一條圍巾戴上,順便從廚房拿了一根辣椒兩顆黑豆,當雪人的嘴巴和眼睛。
黎嶼成的視線自始至終從沒有離開她身上,看著那扇窗戶的燈亮起來,又熄滅。
她又走到了門口,這次圍了一條燕麥色的,襯得她溫柔了一分。
她爸把雪人堆好了,就差五官,她將手裡的辣椒黑豆按下去,辣椒做的嘴巴還不錯,但黑豆眼睛就實在是太小了,按進雪裡小得根本看不見,三個人圍著雪人笑了個開懷。
他在一百多米遠的巷口,也不禁勾了勾嘴角。
笑夠了,梁春英說:「好了外面太冷了,我們趕緊進屋吧,明天雪人也不會化。」
凌若念輕輕地嗯了一聲,轉身時餘光瞥見黑暗裡的一抹猩紅,她微頓了下。
凌紀華見她停下,問道:「怎麼了嗎,念念?」
她搖了搖頭,提起嘴角:「沒事,我們進去看春晚吧。」
將身子掩在牆後的黎嶼成走了出來,看著那個已經沒人的門口,咬著煙,薄唇吐出一口白霧。
他也不知道他剛才為什麼要躲,也許是下意識覺得他的出現,會破壞了這溫馨的一幕吧。
第二天早上。
凌若念起床來到院子裡,一陣風吹來,門口的雪人身上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飄揚。
她疑惑地蹙起眉,走近一看就發現那個雪人的脖子上,圍著一條雪一樣白的羊絨圍巾。
和她昨晚那條一模一樣,只不過這條沒有沾上豬蹄的滷汁。
看來昨晚,不是她晃了眼。
梁春英走過來,看著雪人上的圍巾說:「念念,你昨晚那條圍巾弄乾淨了,我還擔心弄不乾淨呢。不過這麼好的圍巾你圍在這個雪人身上做什麼,待會雪化就弄髒了,我幫你收起來吧?」
凌若念拉過母親的手,輕聲說:「沒事,就這樣吧。」
這時一個電話打進來,她掏出口袋裡的手機,看到上面的陌生號碼後眼神一緊,然後直接結束通話。
梁春英奇怪道:「怎麼不接?」
凌若念挽著她的胳膊:「沒備註,應該是推銷電話。」
梁春英贊同道:「那還是別接了,萬一是騙子就不好了。」
騙子嗎?
也算吧……
自從上次為了江睿的事爭吵後,黎嶼成的手機號就被凌若念拉黑。
而他今天用了幾個新號碼給她打電話,她也像是早有預料那般,全部沒接。
聽著手機那頭的嘟聲,男人漆黑的眼底浮起一抹自嘲。
他已經多久沒有這麼狼狽過了,都是別人聯絡他,求著想跟他見上一面。
可如今,他卻只能聽著電話裡的忙音。
另一頭,梁春英看凌若念放在客廳桌上的手機又響了,向廚房裡喊道:「念念,有你的電話。」
凌若念正在做晚飯,想讓父母嘗嘗她的手藝,聽見這一聲後應了好,然後洗了洗手,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她拿起手機,見又是一串沒見過的號碼,於是果斷地結束通話。
梁春英見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