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些年朱母年紀上來身子骨不大好,好幾次晚上發病,他急匆匆地送她到醫院治療,幸好都是虛驚一場。
他輕聲說:“我沒事,您不用擔心。”
朱母假意怪罪起來:“你要我怎麼能不擔心?從聽到訊息的那一刻我的心就是慌的。你這過敏也是遺傳了你母親,想當年她是一點鮮花都不敢碰,也不敢讓你們兄妹倆沾到一點,去外面吃飯,要是桌上擺了鮮花點綴都是直接換另一家的。我是替你母親在擔心你,她當年臨終前託付我好好照顧你,我要是沒做到以後怎麼有臉去見她?”
提及徐母,徐逢玉的眼底抹上一縷沉重,徐母去世多年也只有她的閨蜜朱母一直給他長輩的關心,而他的親生父親卻只會給他提要求,只在意公司的發展和聯姻帶來的利益。
徐逢玉語調低沉地承諾:“讓您擔心了,我以後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朱母溫和道:“那就好。你身體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徐逢玉將手機拿遠了些,壓住喉嚨的癢:“沒有,用了藥好多了。”
朱母沉默了幾秒,擔憂地說:“我還是不夠放心,你要是明天有時間我們一起吃個飯,阿姨也有段時間沒見你了。”
徐逢玉答應下來:“好,那我明天讓人去接您。”
第二天下班,寧岫跟著家裝部的同事來聚餐。
就在今天下午,家裝部拿下一個批次精裝修成品房的大專案,所有人這段時間的努力沒有白費,於是提出慶祝一下。
賬單公司報銷。
寧岫也喝了兩杯酒,感覺胃裡有些難受於是來到洗手間。
朱槿居然今晚也在這吃飯,倆人各佔一個洗手檯盆,沒說話。
寧岫捧了把水漱口,覺得好多了打算出去,一個轉身正好對上同樣側過身的朱槿,倆人面對面站著,朱槿有些趾高氣昂地拿起放在洗手檯上的包包從她眼前經過,視線裡閃過一抹紅。
寧岫看清那是什麼,只是有些奇怪,當初看不起這種不值錢玩意的人,如今手上也戴上了一條紅繩。
朱槿先一步離開洗手間,寧岫收拾完衣著,也順著原路返回包廂。
她正走著,忽地前方几米的包廂門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三人。
徐逢玉、朱槿以及一個老人,看相貌應該是朱槿的媽媽。
寧岫譏諷地輕笑了聲,還好自己已經對他沒有任何期待,沒有把他昨天的道歉和承諾放進心裡。要是像以前一樣天真地相信他的話,這時候怕是剛癒合的傷口就又被劃上一刀。
三人的目光同時落在她身上。
朱母的視線頓了頓,然後立刻若無其事地說:“逢玉,我們走吧。”
徐逢玉回過神,連忙道:“阿姨,我讓司機送您回去,您先走吧,我有點急事。”
說完他就急忙追了上去,寧岫不及他步子邁得大,一下子就被他扯住手腕。
她低頭看了眼,神色漠然地說:“很疼。”
徐逢玉連忙鬆開,怕她走又重新握上去,手指不鬆不緊地環成一個圈,冷靜磁性的嗓音響起:“你聽我解釋,朱槿她媽是我媽的多年故交,從小到大一直很關心我,我今天是陪她來吃飯的。至於朱槿,我從來都沒有和她在一起過,只把她當做我媽好友的女兒。”
寧岫很淡地嗯了一聲,抬起眼睫看他:“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
徐逢玉眉間一擰,臉色微沉:“你不信我?”
觸及到他有些受傷的眼神,寧岫忽地不想和他繼續虛與委蛇下去,語氣裡帶著質問:“你不覺得你說的話很可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