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前臺他的訂餐號碼,服務生把他們領到位置上。
李殊在他對面坐下來,沒再問沈宜遊剛才的問題,認真地點餐和吃飯。
吃東西的時候李殊把眼鏡摘了,放在一旁,沈宜遊正好想買副差不多樣子的平光鏡工作戴,順手拿過來,自己戴了一下。
李殊的近視度數很高,沈宜遊一睜眼就頭暈,閉著眼問李殊:“你看我戴合適嗎?”
等了一會兒李殊沒說話,沈宜遊把眼鏡拿下來,還給了李殊,李殊才開口。
“很合適。”李殊看著沈宜遊,很慢地說。
吃完了晚餐,他們走出餐廳,沈宜遊的合夥人找他有急事,沈宜遊真的沒空和李殊待著了。
他叫了車,李殊陪他在路邊等,車來之前,李殊突然問沈宜遊:“我能拍一張你的照片嗎?”
沈宜遊不喜歡拍照,但他心有愧疚,讓李殊拍了一張。
李殊拍完之後,沈宜遊湊到李殊身邊想看,李殊才說:“不小心拍成影片了。”
沈宜遊伸手過去,按了播放。
影片有十多秒長,沈宜遊擺了一會兒略顯僵硬的照相姿勢,開口問李殊,拍好了嗎,李殊說好了,影片才結束。
沈宜遊覺得自己看著鏡頭提問的樣子有點傻,就說:“那重新拍吧。”伸出手指想點右下角的刪除,手腕被李殊握住了。
李殊的手熱而乾燥,很有力,握緊沈宜遊的手腕,又很快鬆開了。
“別刪,”李殊微微後退了一步,把手機鎖上了,對沈宜遊說,“影片也可以。”
車很快就到了,上車後,沈宜遊怎麼回想,都覺得李殊是故意拍成影片的,但他又沒有什麼證據,過了幾天就忘了。
第八章
給李殊號碼的時候,沈宜遊並沒有想過會和李殊有什麼太深入的發展。
從一月到四月,他們斷斷續續地見了許多次,沈宜遊一點都不討厭李殊,甚至有一些不知哪裡來的好感,有時會期待下週的約會,有時不會。
但李殊似乎毫無進一步的慾望,沈宜遊便也沒辦法想象他們談戀愛的樣子。
五月初,沈宜游去首都出三天差,爭取一位合作希望很大的客戶。
他從週三待到週五,客戶的公司到他家得穿過整個市區,聊方案也不知會不會聊到太晚,住家裡太不方便,沈宜遊便打算週二提早回家呆一晚,給父母帶點禮物,接下來的兩晚就住在客戶公司旁的酒店。
但沒有想到回家的當晚,就被父母按在書房談了兩個多小時的心。
父親多汗,向來貪涼,書房空調開得很低,沈宜遊被凍得喉嚨疼,他有一種即將生病的預感,喝了感冒沖劑,倒頭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睜眼,沈宜遊覺得很冷,酸氣從骨頭裡往泛,下樓測了溫度,三十八度七。但他和客戶約在十點,不敢遲到,就吃了退燒藥和止痛片,急急忙忙地出了門。
或許是因為發著燒狀態不好,和客戶的溝通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順利,拜訪結束得也比他預計得早很多,下午一點不到就從客戶公司走了。他在路邊一家藥店買了藥,回酒店房裡吃了,躺上了床心裡想的都是工作的事,藥效讓他感到睏乏,卻始終沒法讓他睡著。
半夢半醒之間,他接到了李殊的電話。
李殊在那頭說了句話,沈宜遊迷迷糊糊沒聽清,就坐起來了一些,他沒什麼力氣說話,很輕地問李殊:“你說什麼?”
“我週末沒時間來了。”李殊說。
沈宜遊遲鈍地想了一會兒,才想起李殊原本和他約好了週六見面。他抓了一下被子,酸楚的難受從快停轉的大腦裡鑽了出來。
“哦,”沈宜遊對李殊說,“好。”
李殊沒有說話,可是不掛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