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更加強大,能聞到附近三百米的氣味。
就連地下十米的味道,也能分辨。
各種臭味血腥味,令李衍感覺噁心。
但與此同時,他眼中也閃過一絲精芒,心中暗道:果然和陰司那冊子上說的一樣。
想到這兒,李衍直接開口道:「快,找仵作驗屍,這具屍體有問題!」
「快,叫老劉頭來!」
既然發現問題,郭縣尉也不敢再耽擱。
沒一會兒,便有個駝背老頭一瘸一拐走來。
他臉色發青,雙手烏黑,身上還有股難聞的味道,還未靠近,周圍人便捂著鼻子紛紛散開。
李衍看到也沉默不語,起身讓開。
驗屍這種事,朝廷也有規定,必須由仵作親自來,且記錄文書在案,所以他不會親自動手。
郭縣尉顯然也受不了老仵作身上味道,捂著鼻子揮了揮手,退後一步道:「老劉頭,這位先生說了,屍體肯定有問題,你可得給本官好好查!」
「是,大人。」
這老者啞聲抱拳,隨後一瘸一拐走來,艱難地蹲在地上,放下肩上揹著的木箱子。
他那口箱子,陳舊破爛,表面漆皮斑駁,木質陰沉,剛一開啟,便有股腐朽氣味撲面而來。
箱子裡,放著大大小小工具,既有精鐵打製的小刀丶小錘丶小錐子,也有各種瓶瓶罐罐,甚至還有鋤頭和鏟子。
老頭沉默不語,取出一些姜丶蒜,揉碎後混著醋抹在布上,又用布矇住自己口鼻。
李衍看到後,肅然起敬。
這一看,就是個專業的老仵作。
仵作這行當,很久以前就有,但直到宋慈《洗冤錄》一出,才建立起完整體系,地位也稍有提高。
這種姜蒜醋布,可以少量抵禦屍臭和疫病,但也只是對付普通玩意兒,否則老者不會這般模樣…
只見這老仵作不緊不慢,先是用清水擦拭傷口,仔細觀察,隨後又蘸著醋擦遍全身,再用油脂隔著火光檢視。
這是尋找是否有斷骨之處。
然後,他又用小手指大的薄銀牌和皂莢水塞入屍體口中驗毒,每一步都井井有條…
一旁郭縣尉雖有些急切,但也知道利害,沒有催促。
最後,老者才開啟皮搭鏈,取出裡面精鐵小刀,開始剖腹探胸。
開啟胸腔沒那麼容易,免不了要錘斧碎骨。
隨著錘擊斧砍,漆黑淤血四濺,在場有些士兵頓時忍不住,猛然轉身,「哇」的一下吐了出來,酸臭味升騰而起…
李衍有些受不了,連忙關閉神通,捂住鼻子。
對於周圍人的厭惡和嫌棄,老仵作似乎早已習慣,仍舊全神貫注探查,手中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將五臟六腑和腸子來回擺弄。
一旁的郭縣尉,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主要看看有沒有中邪術!」
老仵作一愣,立刻從箱子內取出一個尺子,各個尺寸上標著禍福吉凶,赫然是魯班尺。
實際上,在他剛進來的時候,李衍和王道玄就已看出,這是個玄門仵作。
魯班尺分寸定吉凶,便是其手法之一。
當然,這老者連神通都沒開啟,更別說使用術法,估計也是從前輩那裡學來的一些技巧。
碰到那種凶煞屍氣殘留的屍首時,即便有手段防護,也免不了中招,才落得個這般模樣。
這才是真正的玄門底層。
他們混跡於各行各業,連神通都沒開啟,只是知曉一些技藝和手法,遵照古老禁忌行事,算是用命在吃這行飯。
這魯班尺的用法,就是其中一種。
一般來說,是要測量死者的各個部位和傷口,還有身上瘀斑痕跡來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