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的戰爭中不乏這樣的情況,使用血統精煉技術之後的某個英雄人物忽然爆種砍翻龍王們座前的小弟,然後被君主們戲耍一番漸漸因為龍血中的劇毒而墮落成失去理智的死侍。
作為世界上最古老最強大的那幾個存在之一,夏彌總有辦法將死侍的意志恢復,但她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制服五度暴血之後的路明非。
尤其他的手中還提著號稱註定終結龍王的武器七宗罪。
他的背影如此張狂,毋須鼓動雙翼,僅僅靠著由下而上的狂風便能將他託在這雲海之上。
路明非背對著夏彌,他低著頭,疲倦得睜不開眼睛,只覺得整片天空都壓在他的睫毛上。
有個男人正用嘶沉的嗓音在他的耳邊低語,他不斷呼喚一個人的名字,亦或者某種不明所以的符號。
他說零號,零號,零號。
零號你知道你是很有價值的實驗體,等到實驗結束你的器官和組織也會有各自的用途,大腦與心臟會泡在福爾馬林溶液中保鮮、脊髓液會被提取出來注射入其他實驗者的體內,那些能夠使用你的造血幹細胞進化的個體會成為我們的戰士,而那些失敗的個體則會被丟進焚化爐。
當然當然,你的血肉我們也不會浪費,那是很重要的樣本,也許能幫助我們揭開世界終極的奧秘……
那些聲音就像是魔音灌腦,起初低微,隨後越來越響也越來越密集,無數個相同的男人在路明非的耳邊低語,他們呼喚著同一個代號,那個代號是零號。
是誰,是誰!那個在他耳邊說話的男人究竟是誰!為什麼如此熟悉為什麼如此憎惡如此想著路明非的臉上便出現猙獰的表情,堅硬的外骨骼無法對抗肌肉的擴張和收縮,表面出現密密麻麻蛛網似的裂紋,收縮成縫的黃金瞳裡滿是怨毒。
路明非狠狠咬破自己的舌尖,劇烈的疼痛讓他短暫恢復了神志。
忽而那些數以百計數以千計的低語在他的腦海中被解析了,最終每一聲零號都匯聚起來,像是巨山中被轟響的銅鐘!
那是……赫爾佐格的聲線,雖然講述著與日語完全沒有關聯的德語,但是路明非終究還是聽出了那個聲線究竟屬於誰。
零號……是誰
我……是誰
熾熱而狂躁的龍血在路明非的血管中沸騰,每時每刻他的身體都承受著來自龍血中龐大力量的衝擊。
劇烈的疼痛刺激著路明非的神經,可他似乎麻木了。
因為五度暴血的副作用正如天狗食月般吞噬他的精神,在他殺死赫爾佐格之後那種精神上的疼痛簡直像是一柄沉重的巨斧沉重地落在他的靈魂上。
路明非無聲地嘶吼起來,他的眼底流淌著金色的火焰,兩道熾烈的光柱從他的雙目中落下,觸及海面立刻騰起濃密的蒸汽。
夏彌看到路明非身上的肌肉原本就起伏如低矮的山川,此刻更是忽然劇烈的隆起。
鱗片之下的每一根肌肉纖維都清晰得像是絞緊的鋼纜。
“師兄,保持清醒!”夏彌大吼著小心翼翼地靠近路明非,可是路明非猛然伸出一隻手臂,阻止了夏彌的繼續接近。
“我沒事。”他嘶吼著說,胸膛劇烈的起伏。
那是他在深呼吸。
深呼吸的同時心臟洪鐘般跳動。
路明非緩緩地俯瞰海面,水銀般的夜色中吐出熾熱的一團氣。
“赫爾佐格沒有死去,白王的基因還沒有完全讓他的身體變成龍類,那並不是他的完整形態。”腦海中開始出現層層疊疊的幻象,五度暴血已經開始摧毀路明非的意志底線。
他咬著牙,堅持著不肯退讓。
退出暴血就可以免受精神的折磨,也不會繼續向深淵墮落。
可一旦這麼做,他就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