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於剛才那位尊貴的君主,右手的食指上佩戴著古樸的指環,指環上雕琢著繁複的花紋。佩著指環的那隻手中正握著一把冷鍛鋼花紋的折刀,折刀的表面泛著幽冷的青光。
能在時間零中行動自如的人,毫無疑問這個人的言靈同樣是時間零。
藤原信之介身上的血好像都一寸一寸地冷了下去,一直冷到了心裡。他的表情則像是見到了惡鬼。
他也確實見到了惡鬼,因為出現在他面前的是本來應該被鋼鐵彈幕撕成碎片的希爾伯特.讓.昂熱。
“原諒我,校長……”藤原信之介的聲音裡帶著哭腔,但鋒利的青光緩緩拂過他的胸膛,他不敢置信地看向低頭,再看向前方,昂熱已經不在那個位置了。
接著巨大的血花從他的胸膛炸開,藤原信之介緩緩跪下,雙眼失去聚焦,倒進那些反射暗紅色光芒的積水中。
昂熱不再去看藤原信之介,彷彿只是隨手碾死了一隻蒼蠅,他靜靜地仰頭,望向如神魔般懸浮半空的康斯坦丁。
“是你嗎,尊敬的……”鱗片鑽出他的面板,似乎有一隻惡鬼就要從昂熱的身體裡爬出來,他冷冷地說,
“康斯坦丁陛下。”
——
“他還活著,我只是切開了他的胸腔,但並沒有剁碎那顆心臟。”昂熱隨手將死狗一般癱軟的男人丟在路明非的面前,他揮手屏退了身邊的執行部專員,在路明非和康斯坦丁的對面緩緩落座。
這裡是多摩川山間的和室,一個月之前執行部將這裡買了下來並用作學院在這附近的安全港。
透過屏風看向窗外,路明非的眼神冷冽得堪比西伯利亞的寒風。
“藤原信之介,加圖索家族豢養的死侍,但我猜他並不受到弗羅斯特的調遣。”昂熱說,“值得一提的是,這個人的言靈是時間零。”
昂熱已經泡好了一壺紅茶,老人微微起身,骨瓷茶壺裡便傾倒出一道深紅色的水流,水流在空氣中激盪起白色的蒸汽,嘩啦啦注入路明非和康斯坦丁的瓷杯中。
他沒有和路明非說起剛才發生的事情,關於他已經知道康斯坦丁的身份也沒有提及。他也沒必要說,路明非只要一見到康斯坦丁那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裝備部的檢測結果出來了嗎?”路明非突然問,他緩緩捏住瓷杯,瓷杯的外壁滾燙得像是被火燒過的石頭,但他只是微微皺眉。
昂熱推了推眼鏡,茶色的鏡片下那雙鐵灰色的眸子閃過一絲暗淡的光芒。“出來了,九把槍子彈平均初速度是987米每秒。”他說。襲擊結束後執行部立刻將那些機槍和屍體從現場帶走了,隨後隨行的裝備部專員立刻對機槍效能展開了檢查,並且根據路明非的要求重點檢查了子彈離開槍膛的初速度。
“這東西對校長你沒威脅,這個死胖子後面的人不知道?”路明非撇撇嘴。
昂熱的資料中他的時間零已經可以達到五十倍速,而那還是好幾十年前的資料,如今校長就算沒有成為天空與風之王也能輕而易舉地把時間零提升到百倍的增速或者減速,這意味著三倍音速的子彈幾乎無法對他構成威脅,昂熱大可以用折刀將子彈擊飛,然後閒庭信步走出攻擊的範圍。
“你也猜到了?”昂熱點點頭。
路明非沒說話,房間裡陷入安靜。
顯然那個人的目標是康斯坦丁,但不是為了殺死他,而是試探他。
有人已經對這個來歷不明的男孩的身份產生了懷疑,所以他們用這樣的殺陣來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一位尊貴的龍王,現在這猜測得到了證實,大怪物們就要一一現身了。
“現在的日本就是一個養蠱場,真不敢想象最後活下來的那隻蠱蟲會有多麼強壯。”昂熱朝著茶水的表面輕輕吹了口氣,白色的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