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都能夠在任何地點呼喚諾瑪並得到回應。
“請讓我和楚子航單獨相處一段時間。”
病房角落的監控探頭感應紅燈亮了亮,這意味著這個病房在短時間內被剔除出了諾瑪的監控範圍,除了路明非和楚子航,這裡便只有已經睡著的酒德亞紀與曼斯教授。
其實不管路明非還是楚子航都不在意這一次的談話內容是否會被曝光,奧丁的存在已經不是秘密而是不爭的事實,楚子航的往事和他所揹負的重擔會讓他在這所學院裡獲得更大的支援。
漫長的沉默,似乎誰都不知道應該從何開始,許久之後,路明非輕輕地嘆息。
“師兄,你應該認識奧丁吧,或者說你曾經遭遇過奧丁。”
他凝視楚子航的眼睛,雖然沒有點亮黃金瞳,但眼眸裡深邃的黑色似乎能夠看透楚子航現在所想的一切。
路明非曾經擔任過卡塞爾學院學生會的主席,而身為學生會的主席,除了屠龍,他所要學習的東西很多,其中甚至包括揣摩人的心理,相關方面的課程他雖然並不算多麼精進,但某種意義上來說此時的路明非也勉強算是一個心理大師。
他能夠透過某個人的面部或者肢體上的細微變化來揣摩那個人此時究竟在想什麼。
可他從此刻的楚子航身上什麼都看不出來。
師兄只是一如既往的冷靜,一如既往的肅殺,滿臉的寒意。
“是。”楚子航說,“多年前我曾於暴風雨之夜,在一條高架路上初見奧丁。”
路明非的呼吸驟然變得沉重,窗外的風聲越發的清晰,溫度降低了好幾度,是又要下雨了。好像暴雨之夜重又降臨,那個夜晚根本就是食人的惡鬼,四處搜尋藏在命運中的人一口吞下。
他想起來了,就在三峽水下青銅城外,路鳴澤給他看到的夢境裡就有一條高架路,但沒有奧丁,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雲紋白龍。
那條白龍意味著什麼?
“我爸爸,楚天驕,他死在了那場事故之中,我靠他給我拖延時間,駕駛一輛邁巴赫逃到了高架路的盡頭,然後走回了人世。”楚子航的聲音輕而平淡,是在闡述事實,可他的手背青筋暴起。
“最後你們找到那輛車了嗎?”路明非問。
“在城外的荒地裡,車身被嚴重破壞,就像是用鐳射切割刀隨便亂割,又用焊槍隨便點焊過。車被發現的位置距離最近的高架橋有15公里。”楚子航說,“人們都說那輛車是不祥的,後來被車管所拖走了。”
“我的確看到了那張鐵面下的人究竟是誰。”路明非說,“和你很像,那大概是你的爸爸。”
路明非說得小心翼翼。
他仍然記得那個暴雨之夜,他在獲得路明澤的力量之後凌空躍起,三度暴血龍骨狀態30%融合,所有強化增幅齊聚於身,瞬間戰鬥力甚至有可能凌駕於小師妹之上。
他原本能夠用暴怒將奧丁的頭顱切下,可暴怒的刀刃劃破神的鐵面,露出來的五官卻分明與楚子航有三分相似。
初秋時節的伊利諾伊州,夏季的炎熱還沒有褪去,可路明非卻在此刻恍然如被一月的冰泉浸透。
一個死在多年前的幽靈復甦了,而這個復甦的幽靈帶著神的鐵面頂替神的位置。
楚子航沒有說話,他只是將黑色的禮盒放在了路明非的床頭櫃上,然後將包裹狹長匣子的黑布掀開。
那是一個刀匣。
“這把刀的名字是村雨。”楚子航將村雨展示給路明非看。
這無疑是一把古老的鍊金刀劍,可它為什麼會叫村雨?
路明非有些驚愕。
村雨在曲亭馬琴的《南總裡見八犬傳》中登場。此刀拔出殺人的時侯,帶著殺氣的刀鋒會有露水。斬殺人之後,從刀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