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也不會變得很好。
畢竟矛盾難以調和,總要有人先退一步。但是婚內協議的草案中關於信託的內容,韋嘉易已經仔細讀過,覺得太誇張,沒有必要,捫心自問好幾次,仍然不想簽署。
坐在直升機裡,噪聲還是大。透過墨色的窗,韋嘉易看著外面發呆,忽然想起趙競先前發給他的訪談還沒看過。被趙競這幾天陰晴不定的脾氣弄得有點後怕,擔心被突擊檢查,韋嘉易找到了影片,開無聲看了看。
訪談很長,四十多分鐘,韋嘉易看了兩分鐘,都是趙競在講公司的事,打扮得是很好看,內容令人昏昏欲睡。反正趙競不在,韋嘉易在開兩倍速和直接拖進度條之間選擇了後者,往後拖了幾下,三十四分鐘時,主持人提了問題,問趙競的婚戒。
韋嘉易聽不到聲音,只看到字幕,趙競接受採訪的表情很鬆弛:“結婚是我們深思熟慮之後做的決定,和正在進行中的反壟斷調查沒關係,純粹是時機恰好碰在了一起。”
“因為我們已經相愛一段時間,感情穩定,不想因為公司的事影響而刻意推遲,所以仍然決定結婚了,”趙競這樣說,“當然,我們簽訂了協議,他不佔有公司股權,避免對公司的決策造成隱患。”
“這是你們的共同決定嗎?”主持人恭喜他,又問,“他為你做了這麼大的犧牲,一定很愛你。”
當時趙競並不知道戒指的事,言談極為自信,說的話既不完全是真的,也不算是假的,自然地迴避了問題,對主持人微微笑了笑,堅定地說:“是的,謝謝。”
很快,韋嘉易看到了佈德魯斯島。俯瞰民居,有許多起重機、工程機在工作,廢墟與斷壁殘垣都消失了。或許很快就會有新的更穩固的建築拔地而起。
直升機在一個新的起降平臺停穩,韋嘉易走下舷梯,接他的車在不遠處。他走過去,司機替他開啟車門,韋嘉易俯身要坐進去,看見車裡的人,愣了一下。
因為昨天信誓旦旦說自己要開會,不會來接,真到了今天,趙競還是坐在車裡。
他戴著耳機,不冷不熱地看韋嘉易一眼,沒說什麼,身前的面板上放著電腦。韋嘉易怕影響他開會,安靜地坐進去。
趙競穿著一身淺米色的休閒服,一個人佔了後座一大塊空間,側面似乎比剛才韋嘉易看的採訪影片更完美,袖子稍稍捋起,露出一塊昂貴的手錶。他盯著螢幕,和會議對面的人說話,沒什麼要搭理韋嘉易的意思。
韋嘉易見他的攝像頭沒開,也不知道要不要去碰碰趙競示好。觀察一小會兒,還是伸手過去,輕捏了捏他擺在扶手上的手心。
趙競沒回握他,好像他不存在一樣,韋嘉易嘗試失敗,就縮回了手,沒過兩秒,趙競自己按了會議的靜音,抓著韋嘉易的胳膊,把他拽回去吻了他。
趙競的嘴唇很熱,是韋嘉易熟悉的味道。又吻得很兇,還咬了韋嘉易一下,雖然不是很重。很快便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