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毫不在意的將手裡拿著的這領貂絨擲到了一邊的桌面上,一句話也不說的就轉身往西次間的書房中走,然後坐在書案後面的圈椅中閉目養神。
小扇自然也不敢再說什麼,忙端了銅盆,腳步輕輕的退了出去。
等她將銅盆裡的殘水潑到了院子的桂花樹下,一探頭,忽然就看到謹言正站在外面,有人在低聲的同他說著什麼。而謹言的面上看著甚是嚴肅。
片刻的功夫,那人就走了,謹言則是急忙抽身就進了院子裡來,又急急的要去找屋裡。
小扇忙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輕聲的說道:“我看相爺正在氣頭上呢,我勸你若沒有什麼要緊的事現下就別進去觸黴頭。”
不想謹言卻是十分肅色的說道:“這可是件頂要緊的事。若我現在不去告訴相爺,等往後他曉得了,我的這小命竟也是不用要了。”
說著,就掙脫小扇的手,大步的走進了屋子裡去。然後他就見李惟元正背靠在圈椅背上閉目養神。
謹言頓了頓,隨後小心翼翼的開口:“相爺,剛剛暗衛來報,有件關乎小蝶姑娘的要緊事。”
立時就見李惟元睜開了雙眼來,目光也望了過來:“什麼事?”
於是謹言就將今兒周媽媽同林菀說的那番話細細的都說了一遍:“那個周媽媽的意思,竟是要小蝶姑娘嫁給她的大兒子。不過這事小蝶姑娘已經當場就嚴詞拒絕了。但暗衛說那周媽媽瞧著很不甘心的模樣,回去之後惡狠狠的拍桌子摔凳子,還放話說小蝶姑娘竟然敢這麼給她沒臉,她必然不會輕易的饒恕了她的。到時她要小蝶姑娘求著她嫁她兒子。”
說完之後,他就抬眼小心的覷著李惟元的神色,就見李惟元的雙眼危險的半眯了起來,眸光暗沉犀利。
這個周媽媽算是個什麼東西,竟然膽敢要婉婉嫁給她的兒子,還要婉婉求她?
“這種人還留在我府中做什麼?”李惟元身子往後一靠,語氣冰冷,“趁夜將她連同她的家人都剝光了衣裳,扔到亂葬崗子去。再遣人守在亂葬崗子附近守著,但凡見他們逃出來了,立時就又原路攆回去。”
李惟元七年前在大覺法師面前發過誓,但凡只要李令婉能夠回來,他願意終生不殺一人的。這些年他已經甚少下狠手了,除非真的是惹怒了他。而且他也不會直接下殺手,只會將那些人扔到一些處境極其艱險的地方去,由著他們自生自滅。
自然,其實這些人的下場一般都會是個死。譬如說上次他將皇極會里反叛他的那些人全都綁到大船上然後讓這隻船在大海中漂流,又如同這次,他要將周媽媽一家人全都剝光了扔到亂葬崗子去。
不說亂葬崗子那裡晚上有許多野狼出沒,在那待上一夜的人基本都要葬身狼口,只說這樣大冷的天,身上不著寸縷,被這凜冽的夜風一吹,那基本也都是要凍死的。
不過謹言跟在李惟元身邊這些年,許多事也都見過了,當下他一點也不震驚李惟元對周媽媽一家人的這個處置,恭敬的應了一聲,隨後就下去辦理了。
但凡涉及到四姑娘的事,相爺總歸是極為震怒的。更何況這個周媽媽竟然這樣的膽大包天,要四姑娘嫁給她的兒子。還放言要四姑娘求她。
四姑娘是相爺心尖上的人,相爺都恨不能將自己的心掏出來給四姑娘,又如何能容忍這樣的事?
等他走後,李惟元又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了一會,然後他忽然就高聲的叫了小扇進來,吩咐她:“明日你去將小蝶帶到我這小院裡來。往後她只貼身伺候我,旁的事都不用她做。”
他都將她放在府中了,可沒想到竟然還會有人惦念上讓她做兒媳婦。他如何能忍?往後總歸還是要將她日夜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才放心的。
而且貼身丫鬟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