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些都要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了。
任是何人,猛然的聽到自己所處的這個世界不過是一本書幻化而來的,而自己只不過是書裡的一個人物,而且寫那本書的人還是自己見過的人,誰心中會不驚恐?這小廝想想自己當時聽到那些話時,只駭的跌坐在地上,一顆心都要不會跳了。
這會見淳于祈逼問,這小廝趕忙的定了定神,隨後便顫著聲音將昨晚大覺法師同李惟元說的話都複述了一遍。
淳于祈也算是個冷靜的人,以往遇到再大的事也能做到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但是現在聽完這小廝說的話,他也是很長一段時間的坐在那裡不言不語,面上神情也極是古怪。
難怪李令婉 她回來了
林菀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深秋初冬的夕照透過玻璃窗子反照進來, 雪白的牆壁上就有一道暖暖的橙色光暈。
林菀覺得頭痛欲裂。
她在床上坐起來,看看頭頂的白熾燈,又看看桌子上放著的那包吃了一半的夾心餅乾,再看看靠牆的書桌。
書桌上放著她的膝上型電腦。昨天晚上她通宵熬了一夜趕寫小說的大結局,等到天快矇矇亮的時候才剛寫好。隨後她就將結局發到了連載的文學網站上, 啪的一聲合上了電腦,遊魂似的就躺到床上來, 簡直就是頭一挨著枕頭就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裡是她租住的小屋啊,林菀忽然一個激靈, 這是個什麼意思?
明明先前她被淳于祈的毒箭將左胸口給貫了個對穿,做了好幾天阿飄,眼看著李惟元悲痛的雙目赤紅, 形容枯槁,差點兒就一刀捅死了他自己。後來他又抱著她的屍首去找大覺法師, 然後很顯然自己的馬甲就掉了, 李惟元恨的伸手掐她的脖子, 還說若是教他再看到她, 絕對不會饒恕了她,她當時還滿心愧疚,哭著個他說對不起。再然後她就覺得頭痛欲裂,暈了過去,可現在怎麼
林菀猛然的就從床上彈跳起來,拖鞋都沒顧上穿, 赤著腳就衝到了牆角放著的那面落地穿衣鏡前面。
林菀是個網路寫手,最近正在連載的小說正在收尾的階段,她向來又有一到快完結就卡文的習慣,所以這幾天整個人就很煩躁,壓根就沒有打掃收拾過屋子,於是這穿衣鏡的鏡面上就蒙了一層淡淡的灰,灰濛濛的,看的不是很清楚。不過林菀現在也顧不上髒不髒的,直接伸手就用手蹭蹭蹭快速的將鏡面上那一塊給擦乾淨了。
鏡子裡的人穿著一身粉色印小兔子的寬鬆睡衣,及肩的頭髮跟鳥窩一樣的蓬亂著。因為最近經常熬夜的緣故,眼底下還有一圈淡青色。長相則是甜美可人掛,按她那個要好同學的話來說,她這長相一看就是個軟妹子,很好欺負的。
雖然林菀自認她的長相也不差,系花的名號也不是白有的,但再怎麼看,那也不是李令婉那樣的明豔照人掛啊。
林菀有些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記得她穿越了啊,穿越成了她現在正在連載的那本小說裡的那個惡毒女配李令婉,過了足足有七年的時間。這七年中發生了很多的事,每一件都歷歷在目,可怎麼現在她一睜眼,她就不是李令婉,又是自己了?
林菀轉身走到床邊,合身倒在了床上,順手將床上放著的那隻小猴子玩偶撈了過來抱在懷中,一邊無意識的摸著小猴子的尾巴,一邊想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最後想來想去的,她覺得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她確實是穿到了她寫的那本書裡,在裡面過了七年,不過後來她死了,被淳于祈的那一枝毒箭將左胸口給射了個對穿,然後在那裡阿飄了幾日,再然後又不曉得什麼緣故,估計是那一陣梵音搞的鬼,她又回到了現代來。而這書裡的七年,到她現實這裡,不過才剛過了一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