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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大敞廳中,李惟元正跟隨在李修柏的身後同他一起招呼著前來賀壽的賓客。
今兒老太太好日子,李府的眾人穿的自然也都很喜慶。李惟元一身緋紅色的錦袍,將他身上原有的疏離冷傲之意給壓下去了不少,當真是珠輝玉映一般的錦繡人物。
在座的就有禮部左侍郎趙大人。他的愛女趙淑寧自那日在漱妝齋中見過李惟元一面之後,心中念念不忘,回去之後就通紅著一張臉,嬌嬌羞羞的同他說了這事,讓他遣人去尋查一番那個青年是何人。
趙侍郎的這個愛女京城中人也多是知道的。靜雅聰慧,眼光極高,京城中的許多世家子弟她都是瞧不上眼的。她曾坦言,若非有如她意的男兒,那她是寧願終生不嫁的。而趙侍郎又對自己的這個女兒極是疼惜,也不捨得強迫她,所以她雖然現年十六歲了,但卻並沒有定下親事來。但那日她出門去了一趟首飾鋪子,回來竟然讓他去尋查一個青年,趙侍郎心中自然是高興的,立時就遣人細細的查探了一番。然後就曉得那位青年正是今科殿元,現在翰林院任職的李惟元,且喜還不曾畢過姻事。
趙淑寧聽了,再想起李惟元那俊朗不凡的相貌,冷傲出塵的氣質來,只覺一顆心亂跳,雙頰暈紅。
這顯然就是對李惟元有意了。
於是趙侍郎和夫人一商議,便想著要擇個吉日,先遣了個人來李府找老太太探個口風。但沒過幾日,李惟元就已經被遣隨同工部尚書去往江蘇一帶疏浚太湖下游河道去了,於是這事便暫且作罷。
而李惟元現下一回來就升任工部郎中,趙侍郎心中便又想起了這事。特別是現下這樣看著李惟元,只越看便越覺得他什麼都好。
趙家祖上曾三代四尚書,門生故吏遍天下,也算得上是一個世家大族了,趙侍郎心中自然是覺得,但凡他提了這事,李家如何會不答應?所以趙侍郎對於這門親事還是勝券在握的。
他就想著,等待會兒尋了個空隙,便先同李修柏說說這事,漏漏這個口風,讓李家近日就遣媒人來他們家提親吧。才子佳人,到時正好就做成了這門親事。
趙侍郎想到這裡,一張大肥的圓臉上只笑的將一雙原本就只有綠豆大的眼睛都給擠沒了。
而這時又見有人進廳來了。趙侍郎一見,便也起身站了起來。
來的是淳于德和淳于祈,後面跟了兩個小廝,手上都捧了禮盒。
李修柏看到淳于德就很不高興,原本還堆滿了笑意的臉這時都全無一絲笑意了,反倒是沉了下來。
這是孫蘭漪掛念了這麼多年的男子,而偏生他又這樣的出色,出色的自己在他面前忍不住的就會覺得自慚形穢。但關鍵是,自己竟然和這個人成為了親家
這到底該是有多諷刺啊。
但即便心中再不情不願,來者是客,又在眾目睽睽之下,李修柏也只能迎上前去,拱手作禮,叫了一聲:“侯爺。”
但語氣極其的敷衍,面上的神情也像有人欠了他十萬兩銀子沒還的那種陰沉。
淳于德不明白為何李修柏每次見到他的時候從來都是這樣的一副陰沉臉色,但他也並無所謂。
一來是他並不曾將李修柏這樣的人放在眼角之中,何必在意他如何對待自己?二來,即便說起來是兒女親家,但只要大家面上過得去就成了。難不成他往後還要指望著攀附李修柏不成?
所以淳于德面上便帶了淺淡的笑,拱手回禮,但喚的卻是一聲親家公。
兩家兒女親事已定,不日就要迎娶的,彼此稱呼親家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而淳于祈這時則是上前,對著李修柏大禮參拜,隨後直起身,叫了一聲:“岳父大人。”
相比較而言,淳于德和淳于祈伯侄兩個可就是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