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蓋碗,反手就扔了過去。
就見那人側頭一躲,蓋碗越過他頭,砸到了船板上,發出了譁啷啷的一聲響,蓋碗的碎瓷片四處濺灑。
不過雖然蓋碗沒有砸到那人,那人卻沒有再進船艙裡來了,而是對著淳于祈抱歉似的點了點頭,然後起身跳到了間隔的另外一條船上去。緊接著立時又有幾個人看起來像是侍衛的人經過他的船,飛快的去追趕先前那個人去了。
在這過程中淳于祈依然在不停的給李令婉渡氣。後來見她睫羽輕顫,星眸微張,似是要醒轉過來,他一直高高提著的那顆心才終於放了下來,整個人有些癱軟似的坐到了地板上去。
全身衣袍盡溼,髮梢上更是在不停的往下滴著水,可他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剛剛他心中那樣的怕李令婉會出事。他甚至都不敢想李令婉若是出事了,那他會如何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心中已然這樣的在乎她了麼?
淳于祈有一瞬間的恍惚。
但他立時就回過神來,因為他聽到李令婉在咳嗽。
很劇烈的咳嗽。一邊咳嗽一邊還在不停的往外吐水,不過再吐到後來她吐的就不是水,而是血了。
猩紅的鮮血從她口角蜿蜒而下,浸溼了她杏黃色褙子的前襟。
淳于祈一個激靈,趕忙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過去檢視。
而這時李令婉已重新暈了過去。雙目緊閉不說,面色更是不正常的煞白,且雙唇隱隱有烏青色。
淳于祈心中一沉。
她這是中毒了的症狀了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不過落水,如何會中毒?
此刻他雖然心中大驚,但還是沉著冷靜的在檢視著李令婉。然後他就看到她右胸的前襟那裡有一大塊被血跡泅溼的地方。
難道她那裡受傷了?
淳于祈伸手就要去解開她褙子上的衣帶。不過就是手剛觸碰到那兩根衣帶的時候,他又遲疑著沒有動。
她畢竟已經和梁豐羽定下了親事,若自己這當會解開她的衣服,看過了她的身子,雖說是為著檢視她到底有沒有受傷,但若廣平侯府知道這事,又豈會再接受這門親事?那她
淳于祈抬眼看著李令婉的容顏。
她鬢髮全溼,緊貼在她的雙頰邊。有一滴水珠正順著她煞白的面頰往下滑落。
想必她是冷,又或者是痛的緣故,一雙纖細的遠山眉正緊緊的蹙在一起。
看她這樣蹙著眉頭,淳于祈只覺心中憐惜不已。
若廣平侯府因著這事不再接受她又有什麼關係?他心中想著,那他就上李府提親,求娶李令婉。
這個念頭一起,剎那間所有的遲疑和猶豫都不再。而且他察覺到自己心中竟然因著自己的這個念頭而興奮了起來。
是啊,他也可以求娶李令婉的。到那時他就能日日看她在自己面前明媚而笑,還能在薄寒細雨,輕煙佳月,夕陽微雪之時與她對坐品茗,一起暢談。
而且這輩子他還能一直護著她,將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再不會讓她有被人責罵,害怕人的時候。
他始終還是記得那時在承恩寺中眼見李令婉被李修柏呵斥的場景,還有在廣平侯府的時候她面對李惟元時小心翼翼的懼怕之意。
想到這裡,他不再遲疑猶豫,而是伸手就解開了她杏黃色褙子上的兩根衣帶,輕柔的褪下了她的衣服。
然後他就看到她右胸口那裡正有一處傷口。
看得出來這處傷口是被箭頭擦傷的。雖然不再往外滲血,但周邊烏青一片,很明顯的就是中毒了。
淳于祈心中微沉。那些箭頭上竟然有毒。
他心中已打定主意要求娶李令婉的,所以這會也不再遲疑了,低頭就去吸李令婉右胸口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