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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柏沒有說話。
徐氏見了,就咬牙,在後面重重的拉了李修松的衣袖子一下,但李修松壓根也就沒有理睬她。
還是楊氏此時嘆息著:“好好的一個大年夜,鬧成了這樣的一個光景。我也別你們鬧騰乏了,罷了,你們現下都回去吧,也不用在我這裡守夜了。現下看著你們我就心煩的。”
又留了李令婉下來,安撫著她:“好孩子,到祖母這裡來。祖母疼你。”
李令婉就望了李惟元一眼,又望了周氏一眼,李惟元明白他的意思,無聲的對著她點了點頭。
等李修柏和李令嬿回到漪蘭苑的時候,就見孫蘭漪正抱了李惟華坐在明間的羅漢床上,奶孃跪在她面前,添油加醋的將剛剛在世安堂裡發生的事說了。
見李修柏和李令嬿回來,那奶孃慌忙轉過身來,對著他們兩人磕了個頭。
李修柏一面在羅漢床上坐了,一面對她揮了揮手:“起來說話。”
奶孃道了一聲謝,起身站了起來,垂手恭敬的站在一旁。
鳴月此時端著填漆小茶盤親自過來奉茶。將蓋碗放到李修柏手邊的炕桌上時,她一雙嬌俏美目還忍不住的溜了他一眼。
李令嬿此時已挨著孫蘭漪坐了,眼尖的看到了鳴月溜李修柏的這一眼,當下她目光立時就冷了下來。
再細看鳴月時,見她穿了玫瑰紅色花卉紋樣的緞面對襟長襖,左手中指上戴了一枚銀質的綠松石戒指,襯得她的手指越發的瑩白了。
不過李修柏壓根就沒有看她,所以鳴月最後也就只能面帶悵色的下去了。
李令嬿也就收回了目光,低下頭,逗著孫蘭漪懷中的李惟華玩。
孫蘭漪此時正蹙了眉,對李修柏說著:“老爺方才很不該那樣說太太和四姑娘。”
李修柏剛剛在世安堂的時候已被楊氏和李修松說了幾句,心中已經不怎麼自在了,現下回來又被孫蘭漪這樣兜頭說了一句,他心中就越發的不自在起來。
將手中剛捧起來的蓋碗又放回到了炕桌上去,他面帶不悅的就說著:“華哥兒是什麼身份?婉姐兒怎能那樣隨意的就給他東西吃?她又如何曉得什麼該吃,什麼不該吃?一個小姑娘家,倒還真由得她說了算?”
“華哥兒是什麼身份?他是四姑娘的親弟弟。”孫蘭漪面上也難得正色,“都是您的子女,老爺不該如此厚此薄彼。再者說了,我覺得四姑娘那些話說的很對,華哥兒還小,如何能吃那些堅果之類,若不慎真的哽到了該如何是好?她這也是一片好心,如何老爺還這樣的讓她在眾人面前難堪?”
又轉頭說著奶孃:“你記住,往後那些堅果不要再給華哥兒吃了。”
奶孃聽了,忙喏喏的應了。
李修柏見孫蘭漪這樣,面上的神情就越發的不悅了起來:“我一心為著華哥兒著想,怎麼在你眼中我竟是這樣不分皂白的一個人麼?”
隨後他也轉頭看著奶孃,聲音極冷肅的就說著:“往後那些堅果照樣兒的給華哥兒吃。如何以前都吃的好好兒的,現下聽了一個小姑娘的話就不給他吃了?不是都說多吃堅果聰明?我就華哥兒一個兒子,往後定然是要好好的培養他,讓他封侯拜相的。”
奶孃看看李修柏,又看看孫蘭漪,白著一張臉,不敢說話。
李修柏見狀,一張臉便越發的沉了下來:“我是老爺,聽我的。”
奶孃見他這是真的發怒了,忙開口應了。
這幾日李修柏一直不停的追問孫蘭漪有關永歡侯的事,但孫蘭漪只是閉口不說。隨後他便出去打探了一番,就曉得那永歡侯前些年中和孫家往來甚密。甚至還有人說,永歡侯那時心悅孫御史的女兒,原已是請了媒人,備下了禮要去跟孫御史提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