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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間有許多無奈之事,並非求己就可以。”李惟元將手中的線香插在殿內的青銅香爐裡,轉身面對淳于祈,微微一笑,“李某有一心願,若能實現,此生願遇廟拜佛。”
惟願李令婉日日平安伴他身旁,僅此一願而已。
淳于祈輕哂:“眾生皆俱如來佛性德相,皆因妄想執著而不證得。一切心中所願皆不過是妄想執著而已,李大人何不放下這份心中的那份妄想執著,自然成佛,得心中清淨。”
燭火煌煌中,李惟元含笑瞥了李令婉一眼。
她神情緊張,想來是不明白淳于祈言語之間為何會這般的咄咄逼人,所以她望著他的目光滿是擔憂。
李惟元就對她安撫一笑,隨後他面向淳于祈,從容不迫的慢慢說著:“這份妄想執著,至死我都不願放下。”
他不願放下,不願成佛,不願心中清淨,只願能與李令婉攜手一生。
淳于祈目光微沉,攏在袖中的雙手猛然收緊。
李惟元這時已是沒有再理會他,而是走到李令婉身邊,垂首含笑的同她輕聲的說著話。
老太太和李修柏等人此時已經上前同淳于祈寒暄。
雖然淳于祈殿試中不過是一甲 誰打誰臉
為免大覺法師言語中會帶出一些教人懷疑的話來, 於是李令婉當先開口:“大師,小女有一事想請教。”
但她這話不過才剛開口,立時便遭到了李修柏的呵斥。
“放肆,大師面前,豈容你一個小女子擅自輕言?還不退下!”
周氏聽了, 只氣的雙手都在輕顫;李惟元則是沉著臉;其後的淳于祈長眉微挑。
他是知道李修柏是李令婉親生父親的,可是一個做親生父親的, 這樣當著眾人的面呵斥自己的親生女兒,哪裡還看得出一點父女親情來?
李令婉也抿著唇沒有說話。
平常你不是挺無視我的嗎?自打年前回來之後便沒有見過我,只當全沒有我這個女兒, 怎麼現下倒是出來擺父親的威風了?
但李修柏畢竟身為父輩,便是她心中再如何憤慨,那也沒有女兒出來頂撞父親的道理。說不得這句重話也只得默默的受了。
這時就見大覺法師起身自蒲團上面站了起來。
原本老太太等人過來, 畢恭畢敬的向他行禮,想請他給李府眾人批命的時候, 大覺法師也是端坐在蒲團之上, 壓根就沒有一點兒要起來的意思。
他是有當今皇上親口御封的真人稱號的, 便是見著達官貴戚他也可以不行禮的。但是現下, 他聽得李令婉的這話之後,卻是立時就自蒲團上起身站了起來,兩步走近,站在李令婉面前,然後雙手合十,彎腰對她行了個大禮, 又畢恭畢敬的說著:“請您賜教。”
在場眾人皆大驚。
坊間都傳聞,大覺法師便是御前對著當今皇上的時候也不過輕施一禮而已,如何現下他面對著李令婉的時候竟然行如此大禮,而且言語之間這般恭敬?難不成李令婉在大覺法師的心中地位竟然還高過了皇上不成?
一時眾人看向李令婉的眼神各異。震驚者有之,不可置信者有之,猜測者也有之。
淳于祈白日已是見過大覺法師對李令婉畢恭畢敬的樣子,所以現下這場景他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來,不過他心中卻更加堅信了一點。
那就是,李令婉先前同他說的有關大覺法師的話必然是在扯謊。
若白日大覺法師認錯了人,怎麼他現下還能繼續再認錯人不成?大覺法師必然是知道李令婉的。可想想白日李令婉說的話,她仿似一開始倒是不認識大覺法師,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淳于祈蹙起了眉頭。
李惟元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