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哀求著,“再如何,阿衡也是我的髮妻。她嫁進李家這麼多年,也沒過過什麼好日子。現下她往生了,請母親看在她受了這麼多年苦的份上,請了高僧來給她做法,唸經,再給她一個風風光光的葬禮,讓她入我李氏祖墳。”
楊氏一聽這話就發怒了。
她伸手,拍的一聲猛拍了一下手邊的炕桌,氣的臉色鐵青:“老大,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怎麼叫她嫁進李家這麼多年就沒有過過什麼好日子?這怨得了誰?怨我不成?當年誰叫她老子作死,上趕著要和王大人鬥?甚至差點連累到你父親。若非她老子那時候作死,那她現下還好好的做著我們李家的長媳,又怎會落得今日這樣的一個下場?”
李修松只是一直痛哭,又不住的對著楊氏磕頭,哀求著她:“兒子,兒子心裡痛啊。求母親能讓阿衡體體面面的走。不然兒子往後就是死了,九泉之下也無顏面再見她了。”
他四十多歲的人了,原本就因為常年心情抑鬱的緣故頭髮都花白了,現下知曉杜氏死了的事,一夜之間那頭髮看著就又白了不少。
畢竟是自己親生的兒子,楊氏看了他這個模樣,心裡就有幾分不落忍起來。
“罷了,罷了,”她長嘆一口氣,疲累的揮了揮手,“總之呢,我是不敢隨意的就驚擾了祖先的,所以讓她葬入我們李家祖墳的這事你是不必再提起了。只不過,你可以自行去籌辦她的身後事。請了高僧來做法念經也好,或是高價買了地葬了她也好,我老婆子都不管。只是兩樣,一是她的身後事決不能在我們府上辦。不然府裡的人怎麼看?旁人知道了怎麼看?這 彼此試探
李令婉醒過來的時候是在傍晚。
斜陽正入屋, 遠處近處一片橘色溫暖光暈。
昏睡的時間有點久, 所以這猛然一醒過來,她整個人腦袋都是空的,有點懵。
她在枕上側過頭,看著窗外被晚風吹的簌簌作響的竹葉,慢慢的想著昏睡前的事。
這時她聽得一陣極輕的腳步聲,隨後就見有人正掀開了碧紗櫥上吊著的五彩盤花簾子走了進來。
碎金似的斜陽灑在他身上, 襯的他整個人此刻好像都在散發著柔和的光一樣,極其的溫暖。
但李令婉還是嚇的猛然的就起身坐了起來。然後她一直退到床角, 一面頭深深的埋在臂彎中,一面口中還在驚恐的叫著:“別過來。你別過來。”
原本李惟元一掀開簾子就看到李令婉已經醒了過來, 他心中甚喜,正要上前同她說話,可忽然就見她面上出現了見鬼了一樣驚恐的神情, 還這樣的躲著他, 還不要他過去, 他就只覺得心中重重的一沉。
他明白,必然是李令婉那夜看到杜氏的死狀被驚嚇到了, 回來之後又勾起了她心中原先最恐懼的事, 所以現下她剛醒來, 猛然的看到他才會害怕成這樣, 下意識的只想躲避。
雖然理智上明知道李令婉現下這樣的害怕他是很正常的事,但看到她這樣,李惟元還是覺得心裡似是有千萬根鋼針在扎他一樣的難受。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然後腳步極輕的走到了她床前,將手中端著的藥碗放到了床頭的小方桌上。
他不放心其他人煎藥,所以這幾日但凡是李令婉要喝的藥都是他去親手煎好了,又將藥渣子給濾的乾乾淨淨的,然後端了來,將昏睡中的李令婉抱起,靠坐在他懷中,一勺一勺的喂她喝藥。
即便是在昏睡中,可李令婉依然下意識的不喜歡喝苦苦的藥。所以她就總是蹙眉,咬緊了牙關不喝。便是李惟元好不容易灌了一勺藥到她的口中去,可立時就會被她給悉數的吐了出來。最後李惟元沒有法子,便只好自己喝了一口藥在口中,捏著她的下巴讓她張口,隨後低頭下去,將口中的藥悉數的哺到她的口中去。為避免她將這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