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都漸漸的散了,我們的車轎這才得以通行呢。”
廣平侯夫人便感嘆著:“大太太果真是個仁厚的人,碰到這樣的事竟還能忍著?若是我遇到這樣的事,直接命小廝上前去將這兩人綁了,扭送到五城兵馬司裡見官去,每人各打二十板子,看他們往後還敢這樣攔路吵架?可不是一點兒規矩都沒有了。”
旁邊就有一位夫人笑道:“我們哪裡能同您比呢?您是侯夫人,現下世子又在五城兵馬司裡謀了個職位,您的車駕出去,誰還敢攔您的路呢?直接讓世子帶了人,一條鏈子鎖起來就帶走了。誰不怕?”
廣平侯夫人聽得這人恭維,形容之中就有些洋洋得意起來。
梁豐羽雖然於文上面不通,但這孩子自小好武,人又爽朗,進了五城兵馬司之後甚得上司賞識,往後仕途上只怕也是差不了的。
不過她很快的就斂去了面上的得色,轉而又同徐氏、錢氏和周氏彼此寒暄了起來。又問著老太太怎麼沒來?
徐氏就說了老太太這幾日身子不爽裡的話。廣平侯夫人聽了,面上便做了大驚的神色出來,說自己竟是不知此事的。又關切的問著老太太現下身子怎麼樣?可大好了?偏生她這幾日都忙,竟不得個空閒。趕明兒等她得空了一定去看望老太太之類的話。徐氏代老太太謝過了。
廣平侯夫人一面同徐氏等人說話,一面眼角餘光也在看著李令婉等人。一眼瞧見李令嬿,覺得這姑娘眼生,可長的極其的出挑,便細細的打量了兩眼,旋即就問著徐氏:“這也是貴府的姑娘?怎麼以往我竟是沒有見過的?”
徐氏轉頭看了李令嬿一眼。
李令嬿回來之後便親自的送了好些從杭州帶回來的東西給她。上好的杭綢、杭絹、杭羅各一匹,又有兩把綾絹扇,及其他許多旁的東西。後來李令嬿又送了她一條親自繡的抹額,上面鑲嵌的紅寶石顏色極好,鴿血一般的紅,徐氏如何會不喜歡?何況這李令嬿又是個說話做事極乖巧的人,往往一句話就都能說到她的心坎裡面去,所以有時候她倒要拿著李令嬿做榜樣說李令嬌,意思是李令嬌怎麼就不跟李令嬿學學呢?只氣的李令嬌跳腳,也就心中越發的不喜李令嬿。
當下見廣平侯夫人問起李令嬿,徐氏便招手喚了李令嬿上前來,又對廣平侯夫人笑道:“這是三叔在杭州任上生的女兒,年前才隨著三叔回來。不說夫人您,就是我們也是那會才頭一次見她呢。”
廣平侯夫人一聽徐氏這樣說,就曉得李令嬿只是個庶女了。
周氏一直留在京裡,那李修柏在杭州任上生的女兒,不是庶女難不成還能是個嫡女啊。於是任憑李令嬿容貌生的再出挑,廣平侯夫人心中也就對她不怎麼在意了。
就算是相貌生的再好,可若只是個庶出的,那總歸是要差了許多。
李令嬿此時正上前對廣平侯夫人行禮。身姿嫋娜,語聲輕柔:“令嬿見過夫人。夫人萬福。”
廣平侯夫人面上略略笑意,目光看都沒看她,只是微抬了抬手,說著:“不用多禮,起來吧。”
隨後抬腳繞過她,兩步走了過去,一把挽住了站在周氏身後的李令婉的胳膊,目光打量了一打量,隨後便同徐氏等人笑道:“才幾個月沒見,婉姐兒可是出落的越發的標緻了。仍憑是誰見了,那都輕易的移不開眼去。”
被廣平侯夫人這樣冷待,李令嬿面上的笑容就有些僵,袖子裡的手也緊了緊。但隨即她復又面帶清淺笑意的站在那裡,氣質清雅高華。
而李令婉被廣平侯夫人這樣一說,便也忙面上帶了笑意的說著:“夫人又打趣我了。”
廣平侯夫人笑著看她。
廣平侯府的訊息靈通。年前李修柏回京述職,聽聞回來之後他就到處活動。前幾日廣平侯就收到可靠訊息,說李修柏的官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