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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漪蘭院原也不叫漪蘭院,是李修柏即將回京之前,特地的寫了封書信回來,讓改了叫這個院名的,其涵義自然可想而知。
孫蘭漪正坐在西次間的臨窗木榻上,面前放著一張雞翅木束腰小炕桌,上面放了一張圍棋盤,她手裡拈了一顆棋子,正在自己跟自己對弈。
她手中的棋子是琉璃制的,白色。而她的手指瑩白,竟是不輸那顆棋子。
聽丫鬟通報說李修柏過來了,她面上略帶驚訝的抬頭看了過來。
她以為他們今兒 兄妹情深
這世上有一種孩子叫做別人家的孩子, 他們品學兼優, 性格乖巧,方方面面無所不精無所不會,就比如說像李令嬿這樣的。
李令婉覺得,今兒這一整天,說白了,她和李令嬌, 還有李令娟就是專門來被李令嬿虐的。
無論是禮儀也好,還是刺繡, 又或者是琴藝,李令嬿一上來就都做得極好, 好的連一向對她們都板著一張棺材臉的喜嬤嬤面上都難得的露了讚賞的神情出來。教刺繡的女先生更是不必說了,等下課了,她還特地的留了李令嬿下來, 說是要和她好好的討論一番雙面繡的技巧。
李令婉, 李令嬌:
李令娟挺喜歡李令嬿這個剛回來, 對她親和溫婉的三姐的,所以下了課之後她也沒有走, 反而是留下來要聽女先生和李令嬿探討雙面繡的技巧, 於是到最後也就只有李令婉和李令嬌兩個人放學就走了。
昨天李令婉的情緒雖然極低落, 簡直都要覺得前途暗淡無光, 真恨不能去找一塊豆腐直接撞死算了,但昨晚睡了一覺之後,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她又覺得人生真是無限美好啊。所以還是要繼續奮鬥啊。美好的未來還在等著她享受呢。
不過她是個上進心不強的人, 凡事並不求拔尖,只求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就行了,所以對於李令嬿今天大放異彩的這事她還是挺看得開的。
但李令嬌就很有些看不開了。
她見李令婉手中抱了一隻南瓜形狀的小暖爐悠哉悠哉的在前面走著,面上一點兒不高興的意思都沒有,於是她就鼻中冷哼一聲,開口陰陽怪氣的說著:“李令嬿沒來之前凡事都是你拔尖,得各位先生的喜歡,現下好了,她來了,各位先生眼中就只有她一人,你也就只能同我一樣,只有背後羨慕的份了。想必你心中是嫉妒她嫉妒的要死的吧?”
李令婉聞聲回頭看她,面上還帶了幾分無所謂的笑意:“一山更比一山高嘛,我有什麼好嫉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