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了幾分,問著:“祖母,你讓雙紅姐姐叫了孫女過來是有什麼事麼?”
楊氏依然沒有回答,望著她的目光更加的幽深難辨,看得李令婉心裡直發毛。
媽的!李令婉禁不住的就在心裡爆了個粗口,是殺是剮麻煩您倒是給個準話啊,只管這樣看著我到底是幾個意思?
不過就算是心裡明明氣的肚皮都要炸了,但她面上乖巧的笑意依然不變,而且又嬌嬌軟軟的叫了一聲祖母。
楊氏這下子終於是動了,不過先動的是手裡的蜜蠟佛珠。
她枯瘦如干姜的手指極緩慢極緩慢的撥弄著一顆顆的佛珠,一雙略有渾濁的雙眼裡簡直可以說的上是精光四射,正定定的望著她。
“婉、姐、兒?”她慢慢的開口,一個字一個字的叫著她。
李令婉笑的做天真無邪樣:“祖母,我在呢。”
楊氏忽然就一曬。隨後她整個人猛然的就起身自羅漢床上站起來,掛著蜜蠟佛珠的右手指向她,又陡然一聲大喝:“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李令婉:
你說我是個什麼東西?我不是人我還能是個啥?
不過她面上還是做了一副被嚇到了的模樣,蹬蹬的往後倒退了兩步,眼中含了淚水,泫然欲泣的說著:“祖,祖母,我,我是您的孫女兒啊。”
“你不是我的孫女兒。”楊氏的聲音依然很大,面上更是如罩寒霜一般,“我的孫女兒性子驕縱跋扈,怎麼會一夕之間就改頭換面一樣的變得又乖巧又明事理?”
李令婉:
原來變得乖巧明事理了也是一種錯。
“那是因為孫女長大了啊,”她解釋著,“孫女不想祖母再為我操心,所以自然是要乖巧懂事些。”
楊氏搖頭:“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又說著:“既然你不肯實說,那好,我有法子讓你說。”
李令婉心中立刻就開始緊張了。我靠這不會是要動用私刑了吧?媽的打嘴仗她不怕,但她就怕直接給她上板子上鞭子啊。
但是很顯然她想多了,因為楊氏只是讓人叫了一個道士出來。
真的是個道士。頭戴蓮花冠,身披七星袍,手橫白拂塵,身後還跟了兩個小道士,一個懷中抱著一把桃木劍,一個懷中抱著一隻大葫蘆。
楊氏由小丫鬟扶著,上前對這道士畢恭畢敬的行禮,稱呼他為元妙真人。
元妙真人一手執拂塵,一手向楊氏打了個稽首,說了一聲無量天尊。他言語態度之間很是驕矜,儼然一副得道高人,不日就要羽化成仙一樣。
而李令婉一聽到元妙真人這四個字她就樂了。
書裡她還真設定了這麼一個人物。
正所謂是僧道僧道嘛,有了大覺法師這個和尚,怎麼能不設定一個道士出來跟他打擂臺呢?不過大覺法師設定的是身具大智慧,這個元妙真人就是個草包了。但草包非要認為他自己牛掰啊,而且這元妙真人好歹也是個一觀之主,所以日常也有不少善男信女信奉他。
只是現在楊氏請這元妙真人過來是幾個意思?這李府裡鬧鬼了啊?請他來捉鬼啊?就元妙真人的那幾下子鬼捉他還差不多。
不過接下來李令婉立馬就曉得楊氏的意圖了。因為楊氏正伸手指著她對元妙真人說著:“真人,這個妖孽,請您今晚大顯神通,務必要收服了她。老婆子改日一定重塑貴觀裡的三清塑像。”
李令婉:
她發現她今兒晚上淨無語了。關鍵是她不無語她還能幹嗎?
不過她心裡也曉得,楊氏這必然是心裡對她起疑了。想想自己的性子和原身的性子差別原太大,而剛穿過來的那幾日自己整日只惶恐以後的悲慘下場,只顧著去親近討好李惟元了,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