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惟元聽見了,但也沒有理她,只是轉身就推開門進了屋。
隨後李令婉就見屋子裡有火光一閃,是李惟元點亮了桌上的蠟燭。
人之所以在黑暗中會恐懼,那是因為不曉得黑暗裡面到底有些什麼。光腦補出來的東西和場景都夠嚇死自己的了。而現在既然有了光亮,那心裡的恐懼自然就會少很多。
當下李令婉看著眼前亮起來的屋子,不由的就暗暗的舒了一口氣出來,胸腔裡跳的極快的一顆心也慢慢的平穩了下來。
她伸手安撫似的拍了拍小扇的手背,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抬腳走進了屋子。
既然現下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不管如何,她都是要往後面走下去的。
不過等進了屋子她才發現,裡面壓根就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陰森恐怖,反倒是極其的整潔。
三間屋子,連個阻隔的碧紗櫥都沒有,所以一進去就可以一眼看到底了。
裡面傢俱甚少,不過一些必須要用的傢俱罷了。而且大多是破破爛爛,缺胳膊少腿的。
李惟元此時已經自顧自的走到了西次間書案後面的椅中坐了,拿起了早間還沒有看完的那本書接著看,壓根就沒有要招呼李令婉的意思。不過他也沒有開口要攆李令婉走的意思。
於是李令婉也就自顧自的在桌旁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等坐了下來她才發現,那把椅子的四條腿裡面有一條腿斷了半條,下面墊了幾塊不曉得是從哪裡撿來的磚塊。
她四下一望,整個屋子裡也就只有李惟元和自己坐的這兩把椅子了,她就是有心想換把椅子坐坐,可那也沒得換的啊。所以算了,將就點吧。反正她今兒過來的任務又不是要挑把好椅子坐,而是要例行在李惟元面前刷好感的。
但是李惟元的這好感真是極其的難刷。
按理來說,他都已經讓她進入他的私人領地了,那接下來不論好話歹話他總得說兩句吧?可他就不。
他就是不發一語,就當屋子裡壓根就沒有李令婉和小扇這兩個人一樣,只是自顧自的低頭看自己的書。
李令婉暗中只恨的直咬牙,可是沒辦法,她還得主動和李惟元說話。不然兩個人就這樣相顧無言的坐一晚上,這除夕夜是守了,她也非得憋死,也得凍死不可。
實在是冷啊。
她住的怡和院裡地上鋪了厚厚的毯子,四處皆是擺放的滿滿當當的傢俱和擺件,又整日的攏著個大火盆,所以倒還不怎麼覺得冷。可李惟元的這屋子裡,因為擺放的東西少,所以就顯得尤其的空曠。又加上火盆都沒有攏一個,所以就越發的感覺冷了。
李令婉懷裡都是抱了一個暖暖的小手爐的,可就算這樣她還覺得冷。再看一看李惟元,就那樣的坐在椅墊都沒有的椅中,想必就更加的冷了吧?
於是李令婉就開口問他:“哥哥,你冷不冷啊?”
李惟元倒是很快的就回話了,只是這話聽得人心裡挺堵的慌。
“你冷?冷你就回去。我可沒有求著你陪我守夜。”
☆、 心扉初開
“你冷?冷你就回去。我可沒有求著你陪我守夜。”
李令婉只被李惟元這一句話給堵的一口心頭血梗在了喉嚨口,半天都上不去也下不來。
媽的,好想直接一巴掌呼他臉上去,然後告訴他,老孃不討好了。你愛怎麼滴就怎麼滴吧。
她雙唇緊緊的抿著,攏在袖子裡的雙手也都氣的在不住的打顫。但她還是努力的深呼吸,又在心裡不停的安慰著自己,不生氣,不生氣。她現在受的這一切氣都是為了以後好好的活。
跟性命比起來,受點氣算什麼?等以後該走的劇情都走完了,她再好好的同李惟元算算今天的這筆賬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