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李修松雙眼含淚的看著李惟元是什麼意思?覺得他可憐,心裡捨不得?還是埋怨她這個做嫡母的沒有照顧好他?
徐氏一時只恨的手指甲都狠狠的掐到了手掌心裡面去。
李令婉這時也在看著李惟元。
她愁啊。
剛剛聽老太太和錢氏那樣說,她才想起,明年可是童試年。李惟元就是在這一次的童試中考中了秀才的,然後就是三年後的鄉試,隨後的會試,他一路青雲直上,直至做到了宰輔的位置,被人尊稱一聲元相,從此隻手遮天。
到了那時,這整個李府還不是他的一盤菜啊?他想怎麼折騰這李府裡的人就怎麼折騰啊?
李令婉愁啊。她皺著一張小臉,手指無意識的繞著腰帶上繫著的香囊帶子,心裡想著,能不能想個什麼法子讓李惟元在明年的童試中考不中呢?他要是考不中,蝴蝶效應嘛,那後面的那一系列劇情肯定就不會和以前一樣的展開,那最後她也就不會被他那樣的給整死了。
因著心裡發愁的緣故,所以她一頓團圓飯都沒有吃好。
次後便是守夜。
雖然已經立春,但依然是晝短夜長,且晚間夜又冷,縱然是大廳裡放了三個亮銅鎏金大火盆,裡面燒了旺旺的炭火,但只坐在那裡捱到天明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於是到後來便有人提議抹骨牌。
三個兒媳婦陪著楊氏抹骨牌,誰敢贏啊?還不是巴巴兒的送錢給老太太討個歡心啊。
但很顯然徐氏和錢氏在這方面也是精通的,雖然不會贏多少,但至少也不會輸多少。周氏卻明顯是個不熟練的,到最後就她一個人輸了。
關鍵是她輸了錢,錢氏還要在旁邊打趣:“三弟妹今年莊子上和鋪子裡的收成都很好吧?可是進了不少銀子呢。今兒晚上你就算輸了再多,那也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三弟妹想必是不會將這些放在眼中的吧?”
話裡話外都是酸味。周氏聽了,也只是好脾氣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其實若認真說起來,三個妯娌之間原本就周氏的條件最好。
她嫁過來的時候孃家興盛,給她陪送了好一筆嫁妝,莊子鋪子都有。三個兄弟之間也就只有李修柏一個人考中了進士,做了官兒。縱然是現在外放了,可到底周氏在這李府裡的地位也應該不低才是。可偏偏後來孃家落敗了,楊氏又是個逐高踩低的貨,所以才造成了她現下在李府裡這樣不尷不尬的局面。
李令婉心中就很有些氣不忿。憑什麼錢氏得了便宜還要賣乖啊?
她就悄悄的走到了周氏的身後去看她打牌。
骨牌也就相當於現代的牌九,李令婉多少懂得一些。看了一會之後她就多少摸出點門道來了。
於是在周氏打錯牌的時候她就會悄悄的拽拽她的衣服,讓她收回這張,再重新打另外一張。
偏生錢氏又是個眼尖的,看到了。她就笑著調笑:“到底是母女連心,婉姐兒不過看三弟妹輸了這麼些錢就著急了,在後面悄悄的教三弟妹打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