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裡好歹也是待了幾年的,怎麼倒是一些兒規矩都沒有學會?”
李念宜正不曉得她怎麼忽然說了這樣的一番話,就聽得簡妍又在淡淡的說著:“你一個寧王的侍妾,見著鄉君的時候,難不成不該行跪拜禮?反倒是一直這樣坐著?”
李念宜面上的神色便又有些變了。
她倒是忘了簡妍是皇上親口所封的樂安鄉君的事了。只是素日裡簡妍也很少拿了她這個身份出來說事的,可是現下她卻提了起來,按理說自己是應當對她行跪拜禮的,但自己原就是她的長姐
李念宜坐在椅中沒有動彈。
簡妍輕笑:“怎麼,難不成跪拜禮你不曉得該怎麼行?要不要我讓人教教你?”
李念宜緊緊的咬了牙,面色越發的不好看了,但她依然還是坐在椅中沒有動彈。
簡妍此時已是鋪了雪白的宣紙在面前,又拿了湖筆在硯臺裡蘸著磨。
待得筆尖蘸飽了墨汁,她便一面垂頭提筆在面前的紙上寫字,一面就神色淡淡的說著:“聽桐,既然長姐不曉得該如何對我這個鄉君行跪拜禮,你就讓旁邊的僕婦幫幫她。想必這事她就是鬧騰到了父親,或是寧王,哪怕就是皇上的面前,那都是她失儀,怪不到我分毫的的。“
聽桐領了命,而後帶著兩個粗壯的僕婦走到了李念宜的面前,問著:“宜夫人是要自己向鄉君行跪拜禮,還是要奴婢們幫您一把?”
李念宜壓根沒想到簡妍竟然敢對她用強。
當下她便破口大罵:“你算是個什麼東西?竟然要我對你下跪?你也不自己照照鏡子,也配?我可是寧王的人。”
簡妍轉了頭看她,語氣淡淡:“我是個什麼東西,配不配讓你下跪,這話你完全可以去問問你的寧王殿下,又或者是去金鑾殿上問問皇上?不過想必就你這樣一個寧王的侍妾,身份低微,皇上都是不會見你的吧?”
說罷,便對著聽桐使了個眼色。
聽桐會意,立時便讓那兩名僕婦一左一右的將李念宜從椅中拉了起來,將她強按著跪在了地上。
李念宜口中自然是罵個不停歇的。
簡妍便笑道:“你說你偷盜嫡母之物,被我抓了個現行,然後對著皇上親口所封的鄉君竟敢這樣出言無狀,可不是找死?怎麼,打量你是寧王的侍妾,我就不敢責罰你?那你可真是想錯了。”
一壁便對那兩名僕婦吩咐著:“拿了板子過來,宜夫人再敢罵一句,你們就打一下。不要怕,只管狠狠的打,有任何事,本鄉君擔著。”
簡妍原本是想讓那兩僕婦對李念宜掌嘴的,但轉念一想,這打在臉上太容易教人看出來了,總怕是會給自己惹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倒不如打屁、股來的穩妥些。
她恆不能對著人就脫褲子露屁、股出來說自己讓人打了她吧?
那兩僕婦應了。當下便狠狠的一板子朝著李念宜的屁股打了下、去。
婉姨娘低聲尖叫著,整個身子都從椅中滑了下來。
她倒是不用僕婦來教了,直接就是跪了下去,出聲哀求著:“三姑娘,今日是我們的不是,您就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吧。”
簡妍卻是神色冷漠的望著她:“你不過是一個低賤下作的姨娘罷了,在本鄉君面前竟然敢自稱我?”
婉姨娘怔住了。
這一刻她覺得簡妍望著她的目光森冷,一如聶青娘死的那日簡妍轉頭望她的那一眼。
真的是一點溫度都沒有的。如數九寒冬屋簷下掛著的冰凌子一般,又冷厲又尖銳。
婉姨娘曉得,簡妍是恨毒了她們的。當日原就是她們母女在一塊兒商議要讓簡妍代替文安縣主遠嫁西北的事,可以說是她們逼死了聶青娘
而現下,簡妍是開始為聶青娘復仇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