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碗烏褐色的藥汁過來,湊到了她的唇邊。
李念蘭驚恐的抬頭問著簡妍:“這是什麼?你要給我喝什麼?”
“你不用怕,”簡妍望著她驚恐的模樣笑了。但那笑容實在是沒有半分暖意的,反倒是瞧著還讓人後背會躥了一層冷汗出來,“我是不會讓你現下就死的。死了多沒意思啊。這只是一碗能讓你往後再也不能開口說話的藥罷了。誰讓你往日最是多嘴呢。”
啞藥!她竟然敢給她喝啞藥!
李念蘭掙扎著不喝,不停的嘶吼著:“我不喝,我不喝。我是鄭國公府的姑娘,我的父親是鄭國公,我的姐姐是寧王侍妾,將來是要做貴妃的,簡妍你竟然敢這樣對我。我一定會讓你不得好死的。”
簡妍不再理會她,輕輕的揮了揮手。
於是便有一名僕婦伸手掐住了李念蘭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來。
隨即聽桐一抬手,那碗藥汁便悉數被灌到了李念蘭的喉嚨裡去。
李念蘭當即就只覺得一股辛辣苦澀的藥汁順著喉嚨滑了下去。她大聲的咳嗽著,想將這藥汁吐了出來,但就又聽得簡妍在笑道:“你便是再吐出來也是沒用的。我這裡還有一大罐呢。”
李念蘭這會子是真的絕望了,也是真的害怕了。
她撲了下去,爬到了簡妍的身邊,哀求著:“我錯了,我知道我錯了。求求你,饒了我吧。我們畢竟,畢竟是親姐妹啊。”
但簡妍神色漠然。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她垂了頭望著她,目光中滿是不屑,“也配和我做姐妹?”
李念蘭睜大了雙眼。
而簡妍這時已是起身站了起來,吩咐著架住李念蘭的那兩名僕婦:“帶了她到郊外的水月庵裡去。然後好好的‘照應照應’她。”
這個照應自然不會真的是什麼好照應了。
隨後她無視李念蘭的哭喊漫罵,帶著一眾丫鬟出了玉雪苑的院門。
頭頂天幕幽暗,疏星淡月。偶有風過,捲起路邊銀杏樹的樹葉,沙沙輕響。
簡妍雙手攏在袖中,抬頭望著雅安居的方向。
那裡再無燈火,沉沉寂寂。
她的母親,現下正獨自一個人躺在黑漆漆冷冰冰的地下。
她那樣柔弱膽小的一個人,會不會覺得冷?會不會覺得害怕?
簡妍眼眶發熱,鼻子發酸。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她是絕不會讓逼死她母親的人好過的。
現下李念蘭解決掉了。下面輪到的就該是婉姨娘了。
她要讓婉姨娘的日子比李念蘭更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