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搬了進來住,一面又同簡妍說著話,詢問著她,現下這屋子裡各樣器具的擺放位置可妥當之類的話。
簡妍對此則是笑的柔婉,只是溫聲的說著:“魏嬤嬤的眼光自然是比我好的,我相信您。”
一語未了,小丫鬟青兒上來通報,說是婉姨娘來了。
簡妍聞言,便轉身望了過來。魏嬤嬤隨即也轉身望了過來。
石青色寶瓶紋樣的妝花緞面披風,牙色的長裙,襯著婉姨娘面上溫婉和順的笑意,瞧著實在是素雅沉靜的很。
但今日風大,簡妍就眼尖的看到風過之處,吹起她牙色的裙角,裡面穿的竟然是石榴紅色的褲子。
簡妍微微的別過了頭去,只當做沒有看到。
魏嬤嬤卻仿似是不喜看到婉姨娘似的。當下她便沉著臉,只極其不客氣的就問著:“婉姨娘怎麼來了?”
難得的是聽了魏嬤嬤這不客氣的問話,婉姨娘面上溫婉的笑意竟然是一點兒都沒有褪卻。
她嫋嫋娜娜的走上了前來,先是對著簡妍行了禮,稱呼了一聲鄉君,而後便笑著柔聲的說道:“我過來,是想問一問姑娘,這院裡可還缺什麼東西不成?若是缺了什麼東西,只告訴我。又或是這院裡的丫鬟僕婦有不服管教的,姑娘也儘管告訴我,可千萬不要和我客氣,忍著不說,由得那些丫鬟僕婦爬到了姑娘的頭上去才是。”
簡妍微微一哂。
婉姨娘這話面上看著是客氣,對她極是關心。但內裡無非是要告知她,現下這國公府裡是她婉姨娘在管著家呢,她在這國公府裡的地位可不低,讓自己不能看輕了她。至於那最後一句,可不正是在敲打魏嬤嬤的麼?
自己來了國公府這才幾天?這婉姨娘就這樣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對她說這樣的話,實在是有些太急躁了。
但簡妍也只當做沒有聽懂,笑了一笑,沒有說話。
倒是魏嬤嬤在一旁正色的說著:“婉姨娘這話可就說差了。咱們姑娘可是國公府裡唯一嫡出的姑娘,這整個國公府都是她的家,她想要什麼不能自己去拿?丫鬟僕婦不好了,她不會拿出姑娘的身份來說她們?倒沒的還要去對婉姨娘你說什麼?畢竟說到底婉姨娘你也只是個姨娘,不過是比老奴的身份略微的高了那麼一些而已。這樣的事,姑娘實在是犯不著去對你一個姨娘說。”
頓了頓,她又故意的接著問了一句:“婉姨娘,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魏嬤嬤慣是個不饒人的。且她素來最是看不上這個婉姨娘,嫌她面甜心惡,說話做事綿裡針似的,國公爺吃她這一套,她卻是不吃的。
婉姨娘只被魏嬤嬤這幾句話給氣的胸腔裡的一顆心止不住的開始狂跳,雙臂也有些發軟了。但難得的是她面上的笑意竟然一直都在。
“我也不過是擔心姑娘初來乍到,怕姑娘不適應罷了,所以才特地的趕過來問了一句,倒是惹的魏嬤嬤多心了。”婉姨娘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只讓人覺得春風拂面似的舒服,“姑娘可不要多心才是。”
魏嬤嬤輕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再理會她。
但婉姨娘也並沒有再理會魏嬤嬤,只是望著簡妍。
她原就不打算討好魏嬤嬤的——自然她也知道討好魏嬤嬤是沒有用的,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所以現下最重要的是,趁著簡妍剛來這國公府,讓她對自己留一個好印象罷了。且同時也要讓簡妍知道,她婉姨娘雖然只是個姨娘,可在這國公府裡的地位也是不低的,不能讓簡妍小瞧了她。
但其實簡妍對這些都是不感興趣的。
國公府內裡再是如何的暗潮洶湧又如何?說到底她只是想得了一個國公府嫡出姑娘的名頭來對抗周元正罷了。而再過得些日子,徐仲宣就會過來提親,到時她就會與徐仲宣成親,離開這裡。這婉姨娘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