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她略略的直起身來,叫了一聲:“大哥。”
徐仲宣對著她點了點頭,在炕桌的另一邊坐了下來,又將一隻胳膊架在了炕桌上,溫聲的對她說著:“你風寒才剛好一些,怎麼又坐在這裡?窗子也是開著的,仔細吹了風,風寒未好倒又添了其他的病。”
徐妙錦就道:“這窗子一天到晚的關著,屋子裡悶的很,我也覺得心裡燥的慌,頭也脹痛。開了這半扇窗子,坐在這裡看著外面的雪花,吹著冷風,我倒覺得心裡不那麼煩躁了,頭也不那麼脹痛了。“
徐仲宣便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叮囑著她蓋好了腿上的被子,拿好了小手爐,若是覺得冷了就不可再坐在這裡吹風之類的。
徐妙錦笑著應了。
青竹用茶盤奉了茶上來,徐仲宣接了過來,揭開盅蓋,微垂著眼,端起茶盅湊至唇邊,慢慢的抿了一口。
水汽氤氳,模糊柔和了他俊朗的臉。
徐妙錦見著較以往清瘦了不少的臉,心中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他和簡妍的事,她已經是旁敲側擊的套了些話出來,再是細細的推敲了一番,也大約知道他們兩個人之間定然是鬧了不小的矛盾,甚至於再也不見了。
只是就算是不見面,大哥這樣整日的頹廢又算是怎麼回事呢?明見得他心裡還是時時刻刻的念著研姐姐的啊。
“大哥,”徐妙錦想了想,還是開口說著,“這些日子我聽得丫鬟們說,武康伯的夫人來拜訪過大房裡的那位,瞧那架勢,想必是為自己的女兒說親來了呢。”
徐仲宣淡淡的嗯了一聲,只道:“我的婚事想來她也是不敢擅自做主的。既然這事未聽她對我提起過,想必是她推辭了?”
徐妙錦點了點頭:“她是推辭了。只是我瞧著她近來總是讓那位秦表姐來我這裡坐坐,怕不是她存了想讓這位秦表姐成為 深情告白
用完晚膳之後,簡妍便吩咐著四月將兩扇屏門關了,然後她便坐在臨窗炕上和四月打著絡子玩,白薇則是坐在一旁做著針線。
四月抬眼瞥見白薇手中繡繃上淡粉色的素絹上繡的是一對交頸鴛鴦,便轉頭對著簡妍擠眉弄眼的笑道:“姑娘你瞧白薇姐姐繡的是什麼。交頸鴛鴦呢。想是白薇姐姐等不及要和周大哥成親了,所以現下就開始繡自己的嫁妝了。”
白薇聞言,紅了一張臉,扔下了手裡的繡繃,起身抬手,趕著就要過來打她,同時口中嗔道:“我撕了你這小蹄子的嘴,看你還敢在這裡胡說。”
四月忙一縮身子,順勢就往簡妍的身後一躲,同時口中還在笑道:“姑娘救我。白薇姐姐臊了,要撕我的嘴呢。”
簡妍忙架住了白薇的手,笑著勸道:“四月還小,不懂事呢,你同她計較做什麼?”
白薇卻是不依,依然紅著一張臉,只是咬牙嗔道:“若是饒過四月,我再不活著。今日不掐一掐她的嘴,這小蹄子往後可不是還要如現下這般的胡說?”
四月躲在簡妍的身後,這時抬了頭起來,望著白薇就笑道:“白薇姐姐,我如何的胡說了?難不成你不想嫁周大哥不成?便是你不想嫁,周大哥也是不依的。指不定周大哥早就是想將你娶了回去好好的疼著呢。”
“姑娘您聽,”白薇就伸手指了四月,一張臉紅的和熟透的蝦子似的,只道,“您聽聽她嘴裡這胡說的都是些什麼?才小小兒的年紀,這些混賬話都是從哪裡聽來的?”
說罷作勢又要來打。
簡妍忙攔住了她,又笑道:“我倒覺得四月的這話也算不得是混賬話。雖說是我想再多留你兩年,可說起來你和周大哥的年歲也是不小了,早些讓你們成親也是好的。也免得周大哥在外面日日苦苦的等著,望穿秋水似的盼著。相思的滋味可是不好受呢。”
白薇聞言,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