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後背孔雀妝花補子,革帶皂靴,卻是將他整個人映襯的較往日俊朗奪目了不少。
只是他此刻眸色陰沉的望著她,這讓她覺得壓力極大。
原本簡妍還只是覺得她在與沈綽喝茶清談而已,可在他這種目光的注視下,恍惚之中竟是覺得自己和沈綽在這裡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似的。
簡妍心裡就有些不爽,便也不去看徐仲宣的目光,只是垂下頭,望著面前案上擺放著的那盆綠蘿。
沈綽早就是察覺到了不對勁。他也並不想在明面上與徐仲宣鬧僵。畢竟說白了,他縱然再是豪富,可徐仲宣卻是個三品的朝、廷大員,若是惹惱了他,只怕肯定是夠自己大大的喝一壺的了。且這個人若是貪愛金銀之物倒還好說,那他自然是有把柄會握在自己的手中。只是據他暗中遣人查探的結果來看,徐仲宣竟是個不愛財的,於女色上也不好。聽說曾有下屬想討好巴結他,偷偷的給他送了一個絕色美女,卻是被他當場便冷著臉給拒絕了。事後他甚至還參了那名下屬一本,將那下屬遠遠的發配到雲南去了。至於其他的方面,沈綽也並不曾聽說過徐仲宣有什麼特殊的嗜好。
這個人,周身緊密,水潑不進,實在是難纏的緊。
沈綽一直就覺得,像徐仲宣這樣的人,若非是真正的聖人,一片真心只為著朝、廷百姓著想,那就是目標極為明確,知道自己最終想要的是什麼的人。而在達成他的那個目標之前,他能忍受得住來自這世上所有的誘、惑。
這份堅定的意志力並不是人人都會有的。而具備這種堅定意志力的人,最後必然都會成就一番大事。
而理智成這樣的人,往往是極為可怕的。沈綽並不敢正面對上徐仲宣,更何況他現下週身的氣勢看起來還是極為的冷厲。
沈綽在想,他恐怕是拂到了徐仲宣的逆鱗了。
徐仲宣竟然是這般的在乎簡妍?在乎的哪怕只是看到她同另一個男人坐在一起閒聊便會發這樣大的火?
他就有些黯然的想著,但凡只要有徐仲宣在,只怕他與簡妍之間的關係是無法再進一步的了。
而徐仲宣自打進了這什錦閣的門之後,從頭至尾壓根連個正眼都沒有給過沈綽。他的目光只是緊緊的鎖定在簡妍的身上。這會見著簡妍垂著頭避開他的目光,他霎時只覺心中一股無名之火騰的一聲就蓬了起來,只燎得他心神俱搖,理智將無。
他定定的望著簡妍,片刻之後,見她依然還是輕抿著唇,壓根就沒有一點要抬頭看他的意思,他終於是沒有忍住,冷聲的就道:“過來。”
雖然他並沒有指名道姓,但屋中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在說誰。
簡妍自然也知道徐仲宣這兩個字是對她所說。她瞬間也教他這言語中的冷意給激的渾身輕顫,連帶著胸腔裡的一顆心也顫抖了起來。
只是這懼怕之中卻也有那麼幾絲倔強不屈的意思。
她就想著,憑什麼你叫我過去我就要過去?我做錯了什麼事,由得你想讓我怎樣我就怎樣?
所以縱然她心中再害怕,可依然還是緊緊的抿著唇,只是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可攏在袖中的雙手卻是緊緊的交握在了一起,一雙睫毛也是顫如抖動的蝶翅。
徐仲宣等了好一會兒,依然沒有見到簡妍有過來的意思,最後他無奈,只好自己抬腳向她走了過去。
站在他身後的齊桑只無語的抽了抽眉毛。
公子你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呢?沒見你先前那般氣勢駭人的開口讓簡姑娘過來,現下人家堅持著不過來,你自己就巴巴兒的親自過去了。這往後妥妥的就是要被壓的節奏啊。
而簡妍眼角餘光見著徐仲宣走了過來,站在她身邊,嘴唇動了動,想是要開口對她說什麼。但她卻沒有等到他開這個口,只是豁然就起身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