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迴旋踢的時候,猛可的見著屏門旁站了人,定睛一瞧時,其中一個是徐妙錦,另一個則是徐仲宣,兩個人都站在那裡看她踢毽子呢。
簡妍心中的這一驚非同小可,一時哪裡還顧得上踢毽子?忙忙兒的將落下來的毽子抓在了手裡,就交給了一旁站著的白薇。
徐妙寧並沒有看到徐妙錦和徐仲宣,她見簡妍不踢了,還甚為奇怪的問了一句:“表姐,你怎麼不踢了?”
簡妍心裡想著,這徐仲宣進來怎麼都沒個丫鬟僕婦通報的?還有這西跨院的屏門為什麼沒有關起來的?最關鍵的是,徐仲宣為什麼會到這裡來?
但心中所有的疑問也都只能暫時都壓了下去,因著徐仲宣已是眉梢眼角帶了淡淡的笑意,和徐妙錦一塊兒走了過來。
簡妍方才踢了好一會兒的毽子,這會自然是有些氣息不穩,面上帶紅,但她還是努力的平穩下了自己的氣息,垂眉斂目,甚是大家閨秀樣的對徐仲宣福了福身子,細聲細語的叫了一句:“大公子。”
徐仲宣見她白皙的兩頰上透出些許粉色來,一朵枝頭剛剛盛開的海棠花似的,瞧著比往日多了幾分柔媚生動,於是不由的就覺得有些目搖心蕩了起來。
他忙垂下眼,深深的呼吸了兩下,壓下了心底這股子忽然而起的綺念。過得片刻之後,他方才抬起了眼來,卻是正經著一張臉,一本正經的對簡妍說著:“你的額頭和鼻尖上有汗,快擦擦。”
簡妍:
徐侍郎你能不關心我額頭和鼻尖有汗的這個事嗎?你都這樣說了,這還讓我往後怎麼在你面前保持端莊嫻雅的樣兒啊。
作者有話要說:
處一室
但簡妍依然還是繼續的在徐仲宣面前做了端莊嫻雅的樣兒出來。
當徐仲宣說出那句,你額頭和鼻尖上有汗,快擦擦的話之後,簡妍心中雖然有些惱怒,面上也有些發熱,但還是說了一句多謝大公子提醒的話,而後轉過身去背對著徐仲宣,掏了手絹兒出來擦了額頭和鼻尖上的汗。
徐妙寧此時卻是驚喜的問著徐仲宣:“大哥,你怎麼來了?”
徐妙錦往常沒事的時候倒也會來她的西跨院裡找她玩,可是徐仲宣再是沒有來過一次的,所以這猛然的看到他來了,徐妙錦簡直是又驚又喜。
她一面讓著徐妙錦和徐仲宣到了屋子裡面坐著,一面的就一疊聲的吩咐著青芽上茶,拿攢盒。
一時眾人都落了座,徐仲宣又不著痕跡的打量了簡妍一番,見她又是面上帶了淺淺的笑意,微垂著頭,只是端著茶盅慢慢兒的喝著茶水,再是瞧不出她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徐仲宣就想著,方才她還那般靈巧活潑的在那踢著毽子,面上的笑容肆意張揚,可是這會卻是這般。果然對著他的時候,她永遠都是一副大方得體,又客套疏離的態度。
幾個人在明間裡坐了一會兒工夫,大多數時間都是徐妙寧一個人在那唧唧喳著的說著話,其他三個人聽著。
徐妙寧今日實在是太高興了。上午見著了好幾日不見的弟弟,剛剛又跟著簡妍學了怎麼踢毽子,現下徐仲宣和徐妙錦也來她這了,可不是熱鬧的緊?
於是她一高興,就拉了徐仲宣到她的書房裡,說是近來她跟著表姐學寫字,學畫畫,要請徐仲宣點評點評。
徐妙寧的書房格局倒和徐妙錦的一樣,都是一架圓光罩隔了開來,臨窗是黑漆描金木炕,另外一邊擺放了黑漆描金書架,旁側是一張黑漆描金平頭書案,案後面放了一張花梨木圈椅。只不過徐妙寧的性子較為活潑些,圓光罩上懸著的是繡著各樣花鳥草蟲的粉色紗帳,菱窗上半卷半放的是粉紫色的簾子,瞧著極是明快溫暖。
徐仲宣跟著徐妙寧到了她的書案旁,徐妙寧揀了這幾日她寫的字,畫的畫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