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三秋經霜的菊花一般。
笑過之後她又拉了崔瑾孃的手,親親熱熱的問著:“這就是瑾娘和昌哥兒?我恍惚記著上次見他們的時候他們才七八歲大,不想現下竟是長這麼大了。且是生的齊整的一對好孩子。”
崔瑾娘和崔文昌忙對著吳氏行了禮。吳氏讚歎了兩句,又望著站在崔慧娘身後的奶孃。奶孃手裡正抱著崔慧孃的兒子杜誠,笑著問道:“這就是誠哥兒?前兩年只聽說你生了孩子,這兩年倒通沒有見過他一面兒的。”
一壁又嗔著崔慧娘:“我身子不好,日常哪裡都懶怠去的,故不曾去過你府上拜訪。可咱們兩家這樣親近的關係,這兩年怎麼就不見你抱了誠哥兒來寒舍走一趟呢?”
崔慧娘笑了笑,也只是說著:“自打生了誠哥兒之後,我身子倒也不好,日常也懶待出門的,不然早就是抱了誠哥兒來給您請安來了。”
實則是兩年前徐仲宣由翰林院的侍講學士遷到了南京去。雖說明面上他是到南京去掌管著那邊的翰林院,說起來是升了官兒,可南京那地方是留都,一般的官員到了那邊就和養老是一樣的,仕途上再難有什麼前程了,所以崔慧娘那時便漸漸的疏遠了徐家。而年前誰都沒有料想到,徐仲宣竟是遷回了京城不說,而且官職還一舉升為了正三品的禮部左侍郎,所以崔慧娘思量了一番,早就是想著要帶了崔瑾娘去徐家拜訪吳氏和秦氏的。只是沒想到今日卻在這桃園裡偶遇了徐仲宣,知道吳氏和秦氏也在這裡,她便立時帶了崔瑾娘和崔文昌過來拜見吳氏和秦氏等人。
崔慧娘畢竟年歲大一些,心思自然就深些。她曉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是最重要的,兩情相悅倒是次要的。只消徐仲宣的祖母和嫡母點了頭,同意了崔徐兩家的親事,那徐仲宣還能說得什麼?那時不也是徐大爺和自己父親酒席上的寥寥幾句話,便定了自己二妹和徐仲宣的婚事?若不是二妹死得早,只怕這當會他們孩子都是有的了。
思及此,崔慧娘便招呼著崔瑾娘上前,領了她到秦氏的跟前去,笑道:“秦太太,一向少見,您身子可安康?”又讓崔瑾娘上前去給秦氏請安。
崔瑾娘中規中矩的對著秦氏福了福身子,輕聲細語的說了一聲:“瑾娘拜見太太。”
秦氏坐在椅中並沒有起身,只是稍稍的欠了欠身子,掀起眼皮打量了她一番,而後笑道:“這便是玉孃的妹子?且是生的一副好相貌,是個可人兒。“
一壁就抹了手上戴著的絞絲金鐲子下來,拉了崔瑾孃的右手過來,將這鐲子戴到了她的手腕上,又笑道:“倉促見面,伯母也沒帶什麼值錢的東西在身上。這隻金鐲子倒也還罷了,給你戴著玩罷。”
崔瑾娘連忙推辭,伸了手就要抹了這手鐲子下來,一旁的崔慧娘忙開口說道:“既是秦太太賞你的,你接著也就是了。只管推辭做什麼?往後得空多去陪陪秦太太,比什麼不好?”
“正是呢。”秦太太也介面笑道,“好孩子,雖然我今兒個是第一次見你,可就覺得與你甚是投緣。往後你得了空閒的時候多來陪陪我,咱們孃兒兩個好好的說說話。”
崔瑾娘見自己的姐姐和秦氏都這般說了,也只得應了下來。
而一旁的吳氏面上此時就有些不大好看了。
秦氏第一次見這崔瑾娘就這般大手筆的給了她一隻絞絲金鐲子做見面禮,又問著這可是玉孃的妹子,又稱讚她長的好相貌,說是和她投緣,又邀請了崔瑾娘往後多去看望她,內裡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呢?難不成她竟是起了讓這崔瑾娘做大房媳婦兒的心思?
若是認真說起來,徐仲宣的婚事自然應當是由秦氏來做主的。畢竟她只是個祖母,而且還是個繼祖母,徐仲宣的婚事輪不到她來插手。只是她一向就打了讓自己的侄孫女兒做大房媳婦兒的主意,可吳靜萱的出身實在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