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面上天生生就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剛好相反,邢捕頭的內心其實是逗比蠢萌的。所以他在看到司馬瑜和韓佐兩個人衣衫不整之後,第一反應就是,親孃嘞,看來今日這已經不但是物品失竊的事了,簡直就是有傷風化的事了。
但好在黑如鍋底的面容拯救了他,好歹沒讓他將心中的震驚完全的展現在臉上。
“掌櫃的,”他定了一定神之後,伸手指著司馬瑜和韓佐,問著,“這是怎麼回事?你這明月樓不是一直都是個風雅的所在嗎?怎麼現下倒成了個風塵之地?”
言下之意就是說司馬瑜是個坊間來的表子,而韓佐則是瓢客了。
司馬玥聞言立時大怒,上前兩步來對著邢捕頭就高高的揚起了頭,同時口中大喝了一聲:“放肆。”
但她人小身矮,自小嬌生慣養,力氣原就有限。邢捕頭則是人高馬大,虎背熊腰,力氣大的都能直接扛起一頭牛。所以對於她重重揮過來的那隻手,邢捕頭不費吹灰之力的就用兩根手指頭夾住了。
“嘖,”他不屑的掃視了司馬瑜一眼,口中說著,“力道倒不小。”
司馬瑜只被他這鄙視的目光瞧得火冒三丈,立時就用力的甩手,想掙脫開他手指的鉗制。
原本以為是要費了一番大力氣才能掙脫開他的鉗制的,不想她剛開始用力的時候邢捕頭就已經順勢鬆開了手了。於是司馬瑜這多餘的力道就支撐著她的手臂,直接甩到了自己右眼的眉骨上。
霎時一股痠麻的痛感急速的從右眼的眉骨之處傳到了面上各處,她瞬間都覺得自己的一張臉都快要僵硬了。
右眼卻有眼淚水落下。是她的手剛剛順帶也打到了淚腺的緣故。
“你,你,”她滿面怒色,右眼淚水滾滾而下,卻是咬牙切齒的對邢捕頭說著,“我要父皇誅了你全族。”
“父皇?”邢捕頭笑了一聲,“那約莫你是個公主了?哪裡有公主這般青天白日的跑到酒樓來和男子一起不乾不淨的?”
司馬瑜只被他這幾句話給堵得,嗓子裡像是卡了一塊肥膩膩的肥肉似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而邢捕頭這時又在那說著:“甭管你是真的公主也好,假的公主也好,我老邢還是那句話,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今日既然這明月樓裡失竊了,於情於理,你們這一干人都是難逃嫌疑的。所以公主,還是請吧?至於要不要誅我全族,我老邢一個人就是全族,這也嚇不到我。”
司馬瑜只被邢捕頭給氣的暴跳不已,但一時又說不過他,一時只氣得紫漲了一張臉,連脖子上的青筋都梗了出來。
韓佐方才一直在旁側整理著自己的衣物。這當會全身的衣物總算是整理妥帖了,便上前來對著邢捕頭傲慢的說著:“你眼前的這位正是當今安陽公主和信陽公主,本世子是琉南國世子,你不過一個小小的捕頭罷了,竟然敢對我們無禮?”
京城裡向來都的臥虎藏龍,邢捕頭原先瞧著司馬瑜她們衣著不凡,而且能進這明月樓消費的,定然是非富即貴,是以當司馬瑜說她是公主的時候他心裡其實已經是有幾分信了。而這當會又經由韓佐這般說了出來,那他自然是完全信了。
只是邢捕頭這個人,卻是極其耿直的,口頭上說的那句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並不是只是隨口說說拿來擺官腔的。
但好歹他面上先前輕浮的神情是收斂了起來些,對著司馬瑜拱手行了個禮,說著:“得罪了,公主。只是卑職職責所在,還請您到衙門裡例行做一個問話,隨後卑職親自送您回宮。”
司馬瑜都快要哭了。
誰稀罕邢捕頭親自送她回宮啊。關鍵是待會到了衙門裡例行問話,她和韓佐今日的這事就算是大白於天下了,走到哪裡都說不清了好麼?
但是眼前的這個邢捕頭擺明了就是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