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裡不少漂亮姑娘,跟隨音樂扭動著身體,酒吧裡五彩的燈光漫射在她們身上,閃爍遊弋。靳少無比享受地欣賞和比較,溫景澤卻是低著頭,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酒。
他只是今晚不想一個人待著,靳少叫他,他就來了。然而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多麼極品的女人送上門,他都沒興趣。
“我找到今晚的獵物了。”靳少目光定在一個穿紅色長裙的纖瘦女孩身上,胳膊肘懟了懟溫景澤,朝他大聲喊,“我去了啊。”
溫景澤極低地“嗯”了一聲,在嘈雜的環境裡幾乎聽不見。
靳少也沒再多說,起身去勾搭女孩了。
溫景澤漫不經心地看著他步入舞池,慢慢接近那個紅衣女孩,俊朗的笑容和寥寥數語就讓那女孩面容羞澀,舞步逐漸緩慢下來,幾乎要靠在他身上,抬手撩耳側的頭髮。
溫景澤扯了扯唇,帶著點不自覺的嘲諷。
忽然有人拍拍他的肩,俯身大聲和他說話:“溫少,一個人?”
溫景澤拎著酒杯抬眸,只淡淡地用眼皮子夾了一下對方。
這人是個紈絝二世祖,比他更花,每天要跟三個不同女人上床的那種。兩人從小學到高中都是同學,但從來不是一路人。
當年,寧姝轉學過來時病還沒好,說話不利索。在學校帶頭嘲笑欺負她的,就是這個高啟。
高啟見他不理人,非但沒滾蛋反而更來勁,坐到靳少原先的位置上,自顧自倒了杯酒:“溫少該不會是分手那勁兒還沒過吧?”
溫景澤冷冷地瞥他:“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為你不值啊。”高啟裝模作樣嘆了一聲,“你看看你,從小護著那丫頭,結果都訂了婚了,她反手把你給甩了,叫所有人看你笑話。”
溫景澤突然想到些什麼,面色陰沉,仰頭灌了一大口酒。
一陣暈眩裡聽見高啟添油加醋的聲音:“像我們這種人有幾個不在外面玩玩兒姑娘的?就她矯情,沒少跟你鬧吧?也就你能忍得了她,換我我早給她踢了。像她那種乖乖女,自己不解風情,還得把你框得死死的,沒勁。”
溫景澤醉意燻然,臉色越發難看。
“分了也好,何必為她那棵歪脖樹,放棄一整片森林?”高啟朝一側扯了扯唇,擠眉弄眼:“溫少,我那兒有幾個身材不錯的,保管比你前女友帶勁兒,要不要——”
話音未落,溫景澤手裡的玻璃杯鉚足了勁揮向他腦門。
血瞬間流了下來。
這邊動靜不小,正在舞池裡撩妹的靳少眼睛都看直了,連忙跑過來拉住他:“怎麼回事?”
高啟捂著血流不止的傷口,朝溫景澤大吼:“臥槽!姓溫的你有毛病啊?”
“是你有毛病吧?阿姝招你惹你了你他媽從小就看不慣她?”溫景澤不知道哪來那麼大力氣,把靳少推開,腳步晃悠著上前。他拎住高啟的衣領,齜牙咧嘴,語氣兇狠,“我說了,她是我的人,我罩的,我他媽就算分手了你也給老子嘴巴放乾淨點!”
靳少目光稍稍一凝,若有所思,上前把兩人隔開。
剛要說什麼的時候,警察到了。
寧姝好不容易快要入睡,手機鈴聲將她從淺眠中硬生生拽了出來。
她無比煩躁地拿過來一看,是個沒備註的八位號碼,卻隱約有點熟悉。
接通後,對面的聲音也有點熟悉:“你好,你是溫景澤的家屬吧?”
寧姝:“……”她瞬間想起來了。
這不就是夏沐可進派出所那天給她打電話的警察。
“你好?”對方見她沒聲音,又問了句,“是溫景澤的家屬嗎?”
“不是家屬。”寧姝撓著頭髮坐起來,嗓音平靜地問,“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