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還是那輛車,只不過裴司延不在,她一個人坐在勞斯萊斯寬敞的後座,小桌子上是給她倒好的咖啡,冒著熱氣,香味瀰漫。
“老闆說您不太喜歡喝茶,咖啡可以吧?”小張邊開車邊解釋道,“加了糖和奶,應該不會很苦。”
寧姝心底咯噔一跳,忙不迭點頭:“可以的,謝謝。”
裴司延怎麼知道她不喜歡喝茶?難不成她上次喝那杯紅茶,不小心洩露了情緒?
她明明很小心的呀。
裴司延親手倒的茶,她出於禮貌,忍著喝了大半杯。
咖啡甜度合適,是她喜歡的味道。寧姝喝了兩口,問前座的小張:“張助,我們現在去哪裡啊?”
該不會是去他家裡吧?
寧姝突然緊張起來。
小張笑著回答:“去公司,老闆在辦公室等著呢。”
“哦。”寧姝鬆了口氣,點點頭,還想問些別的什麼,但忍住了。
車來時只開了二十分鐘,中間有點堵車,去時用了半個多小時,才到裴氏集團樓下。寧姝抬頭看了眼堪稱地標性建築的超高層寫字樓,無意識地吸了口氣。
這會兒很多人都下班了,但這棟樓裡大半還是亮著燈的。
裴司延的辦公室在頂樓,全景落地窗,幾乎將整個城市的夜景盡收眼底。屋內裝修簡潔而高雅,東西不多,很空曠,辦公桌擺在圓弧形的中間,白得彷彿一塵不染。
寧姝進去的時候他正站在落地窗前用平板看東西,聽見聲音便垂下手,用眼神示意小張出去。
門被關上,寂靜而空曠的辦公室裡只剩下兩個人。
許是一天工作下來有些疲憊,男人並不像她平時看見的那樣一板一眼。眉目間神色疏鬆慵懶,襯衫也沒有打領帶,領口釦子解了一顆,露出少許雪白的脖頸。
他平時應該很少曬太陽,面板很白,肉眼可見的細膩。
男人面板好會很加分,這或許是他看上去並不像三十歲的原因。
猝不及防對上男人眼眸的時候,那抹亮光讓寧姝驟然醒神,才發覺自己的目光過分露骨。
她慌亂垂眸,打招呼的語氣加倍禮貌恭敬:“裴先生,您好。”
裴司延拿著平板的手稍一頓,唇角難得挾了一絲玩味:“你好。”
寧姝頓時有種要命的錯覺。
這開場白,怎麼那麼像相親?
怪她這張笨拙的嘴了。
裴司延沒讓她繼續跟自己較勁,拉開落地窗前的椅子:“過來坐。”
桌上擺著棋盤,和冒著熱氣的咖啡。寧姝想起今天是來學習的,強迫自己忽略掉剛才尷尬的情節。
坐下來後,她剛把手機放在桌子邊緣,突然就響了起來。
螢幕上顯示著溫景澤。
手機號早被拉黑了,他用微信打來的電話。
裴司延垂了下眼皮,表情不辨喜怒:“你先接吧。”
寧姝衝他抱歉地笑了笑,摁下接聽。
“喂?什麼事?”
“你怎麼不回我微信?”溫景澤開口就是抱怨。
寧姝目光微動:“哦,忘記了。”
溫景澤難得沒跟她計較,言歸正傳:“你不是要學國際象棋?我教你。”
“不用,有人教我了。”寧姝看了眼對面的男人,短促而小心。
“……誰?”溫景澤被哽住,隨即語氣硬邦邦道:“愛誰誰,我不管,你現在過來。”
寧姝被他的無理取鬧氣笑了,幾乎忘了對面的存在,毫不客氣地懟他:“溫景澤你是不是有那個大病?”
“……”
“我們已經分手了,你還活在上個世紀嗎?”寧姝語氣嚴肅地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