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換過一次藥。”王兵只覺得喉嚨乾啞,全身無力。
聽到說腿要不了,他不敢逞強了。
胡三氣得肩膀顫抖著,眼底猩紅。
蘇白芷看完傷口,沒用消炎藥,目光幽冷。
這些腐肉必須及時剔出來,不然用消炎藥也沒用。
傷口本就很大,重新拆線處理傷口,等同於之前的罪都白受了。
但現在不剔除這些腐肉,傷口長不好,腿就真的廢了。
羅甜甜小跑到他們旁邊,看到傷口倒吸一口冷氣。
這傷口是陳之遇縫的,當時縫得很好,怎麼變成這樣了?
一股腐朽的臭味在陽光下,帶著腥味,令人作嘔。
蘇白芷戴著口罩,面不改色地清理出傷口。
陳之遇也走過來,看到傷口,心裡猜到了某種可能。
為了搶功,王若涵說王兵是她救治的,不讓他照看。
現在出事了,她跑得人影都不見。
一股怒氣湧上心頭,他手攥緊,控制自己冷靜下來。
清風徐徐,吹不走各自心裡的焦慮。
“怎麼辦?”羅甜甜急得不知所措,如果因耽誤治療讓病人截肢,他們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簡單包紮他們還可以操作,這樣發膿的傷口,他們處理不了。
蘇白芷神色陰沉:“我要給你做個小手術,不然你這條腿保不了了。”
連長張建國剛走近,就聽到蘇白芷的話,身形晃盪了一下。
腿保不了?
要截肢嗎?
王兵是家裡的獨子,還沒滿二十歲,真截肢了後半輩子怎麼辦?
可蘇白芷只是一個大一新生,她連行醫資格證都沒有,怎麼做手術?
這可是違反規定的。
王兵清醒了一些,感覺頭頂冒汗,舒服很多了,
他心裡暗自心驚,以前他發燒吃退燒藥也沒見效那麼快的。
王兵對上蘇白芷淡然的目光,心裡湧起一股信任:
“我信你,麻煩你了,蘇同志。”
“胡鬧!”張建國回過神,急忙撥開人群,
“你瘋了,她只是一個新生,能處理傷口不代表能做手術。”
蘇白芷早料到連長會這麼說,不然她也不會直接問王兵。
胡三嘴唇動了動,關乎戰友這條腿能不能保得住,他不敢多說。
“送回軍區醫院治療還來得及……”張建國突然頓住,他們已經失聯了,什麼時候能匯合沒定數。
演習還有四天才結束,王兵的傷口等不了。
“連長,我信她。”王兵語氣篤定,嘴角扯了一下,
“蘇同志,我能做決定,麻煩你了。”
他本想笑一下,但臉僵硬著,笑不出來。
楊大君想勸蘇白芷別拿前途賭,最後緊抿唇沒說話。
羅甜甜抓住蘇白芷:“你瘋了,如果手術失敗,你知道會接受什麼處罰嗎?
學校很可能會開除你,還會坐牢的。”
陳之遇:“我們儘快跟外面取得聯絡,把病人送出去,你別衝動。”
張建國瞪著他們,覺得他們說得沒錯,心裡焦急,又希望蘇白芷可以做這個手術。
他心情複雜地看著蘇白芷。
她的同伴都在勸,而她依舊冷靜淡然,已經從包裡取出藥品,紗布等等醫療用品。
王兵緊張地看著蘇白芷,真怕她被別人勸動,不給他治療。
“我用麻醉劑,但只能半麻,你可能還會有點感覺,但應該不會感覺到痛。”蘇白芷語氣平和,跟王兵說著,邊有條不紊地操作。
她剪開大紗布鋪在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