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矜年撓撓頭,撇過頭去不再直視男人,他其實聽得心裡怦怦跳,又不願意承認。
並且還會倒打一耙,在心底生悶氣顧硯是個死戀愛腦,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
沈矜年三番五次地意識到自已每次暗戳戳地陰陽怪氣和他聊天,都彷彿踢到了一團棉花上,但是不得不說還怪暖和的。
室外有些起風。
空氣裡的濕熱被拂走了大半的熱感,湧動的氣流與潮氣結合著在夜裡招搖,竟然還意外地有些涼意。
顧硯抬腕看了一下時間:「十點半了小寶,我們現在要回去休息嗎?」
「你指的是回家還是回酒店?」
顧硯攥著房卡,沈矜年終於逮到機會從顧硯身上找樂子看。
顧硯:「沒有什麼區別,不論回家還是住酒店,我們無非都是睡在一起的。」
沈矜年:「……」
話是這麼說,但是他們這關係去住酒店的話,多少有點說不出口的曖昧感。
顧硯見沈矜年不置可否地態度就明白了他的內心所思,試探著提意見:「我們住酒店好不好,這是我們的第一次約會,不如貫徹到底。」
只一個理由,沈矜年毫不猶豫地同意了顧硯的請求:「好啊。」
臨出發之前,顧硯脫掉自已的外套。
看似隨手搭在沈矜年的肩頭,微弱的雪松資訊素頓時飄揚在他的鼻尖,帶來任何香氣無法復刻出來的舒適感。
不過…
沈矜年回頭看看近在咫尺的酒店,只有不到100米的距離。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拒絕顧硯的好意,披著暖和噴香的外套和顧硯一起拿著免費的券開了酒店房間。
是沈矜年很滿意的湖景套房。
透過窗戶可以直接看到被千百盞城市燈光映照得五彩斑斕的湖面,隨著清風微微地盪起層層漣漪,像點塗水彩洇開後組合成的巨大幅波普藝術畫。
沈矜年站在窗邊,遙望著城市夜景。
顧硯悄無聲息地從背後靠近,攬住沈矜年的肩膀,沈矜年下意識地要轉身,結果被顧硯摟得太緊,動彈不得絲毫,反而是掛在他肩頭的外套意外滑落。
短袖之下,肌膚相貼。
即便是手臂的觸碰,也足夠沈矜年渾身發燙。
顧硯敏銳察覺到他微熱的肌膚:「是不是剛才吹到涼風了,哪裡不舒服嗎?」
這個問題,沈矜年難以回應。
他從出生到現在滿打滿算二十年零十一個月的牡丹狗,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和別人做過負距離的接觸,導致現在身體敏感到一碰就發熱。
總不能上趕著被顧硯嘲笑。
沈矜年掙脫開男人的懷抱,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是乍冷乍熱後的正常反應,我面板敏感一直這樣的,先去洗澡了。」
言罷。
沈矜年沒有給顧硯回應的時間,抬腳就溜,頗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顧硯望著消失在拐角的背影,唇角微微揚起笑意,趁著沈矜年離開的間隙,將手機裡的訂房資訊全部移除。
又等了二十多分鐘。
才看到濕漉漉的小貓從浴室裡偷摸溜出來,略顯侷促地攥緊了睡衣的下擺遮住大腿,一溜煙去洗衣房裡把衣服都塞進洗衣機裡清洗烘乾,然後又快速輾轉回客廳,正襟危坐在沙發上。
這種姿態的緣由,顧硯再清楚不過。
沈矜年出門沒帶來換洗內衣。
他也沒帶。
不過,等他洗完澡以後沈矜年已經又恢復了先前泰然自若的模樣。
洗衣機已經停下了,夏季的衣服單薄,好洗還容易烘乾,二十分鐘就足夠沈矜年重新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