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矜年摸不清顧硯的意思,但是裡面不論是什麼資料,他都不願意觸及。
顧硯見他不願意拆,也沒有強迫沈矜年,但是裡面的內容他到底是要跟他講述清楚:「倒閉的公司可以重新注資收購,由於集團旗下分公司較多後續管理問題也複雜繁瑣,所以目前的主要持股人是我,等淮禮哥修養好了以後再轉贈給他,可以嗎?」
「你…公司…可是…」沈矜年對這個驚天訊息的接受能力很低,他的腦袋裡有千萬個為什麼,但是一時間不知道從哪裡問起,最後深吸一口氣,「可是我爸說陸斯明已經搶走了我們家的產業啊?」
顧硯搖搖頭。
「他是動了些手段來擊垮沈氏,但是陸斯明沒有足夠的權財讓其起死回生、也沒有能力駕馭這樣的大型企業,何況,他的目的也不是來爭奪產業。」
沈矜年驟然擰起眉心,目光深沉地望向顧硯:「你好像已經知道內情了?」
不然他怎麼會說起來頭頭是道的,甚至連陸斯明的目的也摸得一清二楚。
「嗯。」顧硯面對沈矜年並不遮掩,只是表情裡帶了些緊張一閃而過,「何聿有去追查,但是前段時間正是緊急籌備手術的時候,我擔心說出來會讓你分心。」
「那現在可以說了嗎?」
「……」顧硯突然沉默。
「為什麼現在還不能說?」
「不想讓你在這個日子裡不開心。」他本來就糾結要不要今天拿出收購協議,怕的就是沈矜年追問陸斯明,可是他又單純地想讓沈矜年高興。
「放心吧。」沈矜年信誓旦旦還咬牙切齒,「我早就想通了,與其自己生悶氣還不如直接弄死陸斯明來的痛快。」
—「而且我早晚要知道的,那個男人把我家攪得分崩離析,我哥哥的事情也不可能不了了之。」
沈矜年越說越憤慨。
攥著的拳頭哐當一聲砸在桌面上,劇烈震動將玻璃杯裡的果汁震得四濺。
顧硯抽出紙巾來遞給沈矜年,又替他擦掉果汁。
抬頭對上沈矜年等候期盼的眼神,他現在想不說也不行了。
顧硯坐直了身體,男人面色沉重語氣公事公辦足以證明這件事情多嚴肅,「陸斯明只有20歲,你知道嗎?「
沈矜年:「…我怎麼可能知道,要不是我哥把他救出來他都未必能活到20!」
「陸斯明二十歲,但是西城掌管海油集團的掌舵人陸老爺子卻已經86歲高齡,並且在前兩年突發了一次心臟驟停。」
大家族表面上光鮮亮麗,實則背地裡暗潮湧動。
「陸斯明是私生子,從小散養在千里之外,本不該有繼承權。」顧硯繼續道,「但是陸氏本枝兄弟鬩牆、骨血相殘,讓陸鎮海格外失望…一怒之下允許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也參與這場權利的爭奪賽。」
「並且陸老爺為了避免自家人內亂,故而將選拔繼承人的方式換成了對外的商戰,所有競對企業無一倖免,包括你們。陸斯明就是陸家放出來的一隻蠱,他設局就是為了寄生在沈淮禮身上,吸乾他的血液後便達成目的。」
陸家人沒有一個如陸斯明這樣狠心。
他們的手段最多破壞競企的供應鏈,或者攔截訂簽約訂單挖走其核心員工等等,並非真正的要致人死地。
只有陸斯明。
他狠心整垮沈淮禮後將他的心血據為己有,成為自己爬上金字塔頂端的墊腳石。
沈矜年渾身發冷。
不知道是聽了緣由被氣急了,還是被這樣心狠手辣的男人嚇得不寒而慄。
沈矜年攥緊拳頭,臉色蒼白:「陸斯明…他拿到了繼承權?」
陸氏啊,嵌了金玉寶石的蛋糕。
只要站到了陸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