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腦袋裡斟酌篩選了許久,到底是「我以後不會辜負你」好一點,還是「我以後會給你幸福」好一點。
但是又覺得小花孔雀聽了這種肉麻得話,應該會當場暈倒的程度。
顧硯思索再三,還是把話咽進肚子裡,換了個方向開口:「結婚可不是小事,你得考慮清楚。」
沈矜年用膝蓋託著下巴,鴉色的濃密長睫毛半遮住眼睛,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的。
「我知道啊。」沈矜年栽栽腦袋。
顧硯悶悶地「嗯」了一聲,沒有再開口。
趁機轉過身去,背對著沈矜年整理一下表情。
他不知道自已是撞了什麼鴻運,好心出來護送了沈矜年一趟,竟然能平白無故撿到個老婆。
而且還是他費盡心思招惹了三年的人。
本來想著這段時間慢慢洗白自已在沈矜年心裡的形象,畢業以後再找時機發展感情,沒想到一下子跳過了這一大步。
直接走上了先婚後愛的道路。
顧硯強忍著心裡洶湧澎湃的感情,憋得眼角通紅,緩衝了許久才把唇角壓下去。
「你打算什麼時候去領證?」顧硯問。
沈矜年突然愣住了,猛地抬起頭來:「啊?」
他只是談談這個計劃,怎麼已經詳細到領證了?
「結婚領證。」顧硯解釋道,「有了結婚證才能給孩子登記戶口。」
沈矜年蹙起眉心:「你說得我都懂,我現在一個人也沒法辦結婚證啊。」
顧硯聞言。
突然挺了挺胸膛。
沈矜年將男人的動作盡收眼底:「所以我才來找你幫忙。」
顧硯毫不猶豫:「我知道,我願意。」
「真的嗎?」沈矜年沒想到顧硯竟然意外地豁達好說話,「你願意幫我找到孩子的另一個父親?」
?
顧硯覺得這話有點兒刺耳。
好像有哪個邏輯思路不對。
什麼叫——「幫我」「找到」?
沈矜年探著身子,問顧硯:「你是獨生子嗎,家裡有oga兄弟嗎?」
顧硯嗡地一下腦袋瞬間短路空白,就連沈矜年剛才問自已的話都一同灰飛煙滅。
所以…
剛才沈矜年和他坦白孩子長得像他,還和他詳細解釋打算領證結婚。
這一切都是基於沈矜年認為自已娶了oga,寶寶的父親是oga為基礎上才成立的。
沈矜年從來沒想像過寶寶的另一半血緣可能是來自於他。
顧硯的小世界天崩地裂。
沈矜年很清晰地觀察到男人的眼睛在瞬間失焦,瞳孔擴散至剛才的一倍大。
他憂心忡忡地伸出手,在顧硯眼前晃了晃:「你還好嗎?」
顧硯冷不丁地攥住沈矜年的手腕。
他掌心的溫度滾燙,燙得沈矜年嬌嫩的肌膚又紅又疼。
沈矜年掙脫兩下掙脫不開,被顧硯的表情嚇到心裡不安恐懼:「顧硯你發什麼瘋!」
「……」顧硯沒有立即說話。
目光如炬一般地盯著沈矜年的面容審視良久。
最後還是把問題歸結到自已身上。
怪他有難言之隱,不能灑脫地坦白自已的身份。
顧硯主動鬆開了對方的手腕,語氣裡有些失落:「對不起,我沒有oga兄弟姐妹。」
沈矜年單手揉搓著自已泛紅的肌膚:「我還以為我們未來是親家呢。」
「你不是覺得孩子長得像我嗎?」顧硯小心翼翼地點撥沈矜年。
孩子像他,毫無疑問。
得出什麼結論大家都有共識。
沈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