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已經是九點五十。
月嫂已經帶著孩子休息了。
沈矜年自已坐在沙發上嗑瓜子看小影片,等到顧硯進門後立刻熄了螢幕,慵懶地抬起眸子上下打量著對方。
顧硯侷促地站在門口換了鞋子。
「怎麼晚還沒休息?」
沈矜年單刀直入:「阿姨說你沒吃晚餐就走了,去做什麼了?」
據他所知,顧硯在這個城市沒有幾個朋友的,大晚上急匆匆的離開肯定是有意外情況。
阿姨發散思維幫他分析,也許是家裡裝修有緊急處理的狀況,亦或者是有必需品要去買,總之突發事件都是大家意料不及的。
沈矜年聽不進去。
就覺得顧硯背著他們父子倆出去浪了。
顧硯將外套脫下來,掛在衣架上後才去沈矜年身側,把糯米糕放在桌子上。
「送了個…朋友的弟弟去醫院。」
他的惻隱之心可以給顧榕一個庇護所,但是弟弟兩個字,如鯁在喉實在叫不出。
沈矜年揣著手:「不是你弟弟,為什麼要你送?」
顧硯:「朋友家裡矛盾鬧得天翻地覆,弟弟只能被安置在酒店,暫時騰不出手來管。」
沈矜年覺得顧硯並不是喜歡說謊的性格,對他的話將信將疑,遲疑了幾秒鐘後問:「真的?」
顧硯只能給他看了看手機支出的帳單包括收款方的ld,強勢澄清自已的清白。
沈矜年仔細地檢查了一遍。
確實是醫院收的款,並非偽造。
但是他心口的氣並沒有因此而消失多少,把憋在自已心裡的火又轉移方向發洩出來:「那你晚上出門為什麼不告訴阿姨?」
他在家的時候,父親每一次出門和朋友們應酬都會告知母親和哥哥。
就連他今天出去聚餐也跟顧硯交代過。
沈矜年總覺得顧硯此次的行為,於他而言有些生疏,最起碼要說一聲的,而不是平白讓別人擔心,
「對不起。」顧硯推了推紅豆糯米糕,討好沈矜年:「這次是我考慮不周。」
「晚上不吃加餐。」沈矜年還是有點置氣,連對著自已最喜歡的糯米糕也毫無食慾。
他打了個哈欠後就坐直了身體:「你自已解決吧,我睡了。」
說完也不再管顧硯。
留下顧硯一個人在客廳裡發呆。
他則在房間裡思緒萬千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甚至嘗試過放空打坐,結果到凌晨一點後開始越來越精神。
夜深如墨,耳邊沒有任何動靜。
沈矜年突然下定決心地坐起身,深吸一口氣。
繫好睡袍後偷偷摸摸地溜出門,摸著黑一直走到門玄關的衣架處,憑著記憶和手感摸到顧硯進門後掛在這裡的衣服。
他躡手躡腳地翻出衣袖,從上到下捋到袖口的位置,放在鼻尖處淺淺地吸一口氣。
很明顯的資訊素。
梔子花香。
已然成熟的oga味道。
……
沈矜年想東想西,焦慮得一夜沒睡。
次日見到顧硯以後也愛搭不理的,聚精會神吃自已的早餐,自始至終沒有分給他一個眼神,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冷寂的可怕。
一夜之間,兩個人的隔閡比曾經水火不容時候還要深遠。
顧硯以為沈矜年為昨天的事情生氣,飯後主動向他申請:「我今天還需要去一趟醫院辦理住院手續,大概兩個小時左右就能回來,可以嗎?」
「你去就去,問我批准做什麼?」沈矜年放下筷子,態度認真又生冷地問他,「我需要站在什麼立場管控你的行程?」
月嫂適時地抱著喝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