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過她一段時間,大概是三個月,或者五個月。睜著眼看天明的日子太多,時間也變得混淆不清。
白天和黑夜的界限都變得模糊,甚至於這一刻和下一刻,也很模糊不清。
她嘆口氣,回過神來。
門口的動靜已經全然沉寂,她轉身進屋,終於清淨。
——
容起雲下飛機,想到江嶽被帶走,不由得心情好了一分。司機在機場大樓外等他,一下飛機,就要馬不停蹄地開始工作。
“容總,接下來你的行程很滿。十二點,和李總約了吃飯……”
容起雲閉著眼,揉著眉頭聽著。忽然一個急剎車,容起雲抬眸,眼神已經透露出不滿。
司機連忙解釋:“容總,對不起,是剛才忽然有個人闖紅燈。抱歉,讓你受驚了。”
容起雲不耐地揮手,“行了,走吧。”
等到他們的車開遠了,楊霖才後知後覺,覺得那車有些眼熟。
楊霖穿一身便宜的地攤貨,鬍子拉碴的,頭髮也已經兩個月沒修剪過,整個人看起來邋里邋遢的,看不出半點當年的燈光。
他朝自己手心裡啐了一口,“他媽的,有錢就這麼拽!”
差點撞到他!
說罷,又朝剛才那輛車走的方向啐了一口。
“不就是有錢嗎?老子當年也有錢過!拽!”
正說著話,他短褲兜裡的二手手機猛地震動起來。
楊霖沒好氣:“誰?有事兒就說。”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聲:“舅舅,是我。”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鞠躬。
耳鬢廝磨
楊霖愣了愣, 自從那件事之後,曾家人和他就少了聯絡。更別說曾意了。楊霖
不知道曾家是什麼情況,不過肯定比他過得好。他甚至想, 也許曾家就是看不上他,想斷了麻煩, 拋棄他這親戚。
如今忽然聽她聯絡,他免不得心裡有怨氣。
楊霖冷聲嘲諷道:“喲, 這不是我的好外甥女嗎?怎麼有空想起我這個舅舅來了?我還以為, 你早就不把我當舅舅了呢。”
曾意聽他陰陽怪氣的, 也是煩躁, 可她今天不想和他掰扯這些有的沒的。她目標很明確:“舅舅,我今天找你, 是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想不想弄死那個賤人?呵,不管你想不想, 反正我很想!”
她咬牙切齒說出這段話, 腦子裡想起曾忱的臉, 只覺得想拉她下地獄, 甚至想把她千刀萬剮。如果不是她, 她媽怎麼會死?如果不是她, 曾家又怎麼會破產?她們怎麼會過得如此落魄?
三年前,曾家和楊家都破了產, 不僅如此,還欠債萬千,這些債,到今天都沒還清。而那時候,楊夢恰好生了病, 因為沒錢治病,熬死了。
曾意把這筆賬算在曾忱身上,她早知道曾忱恨他們家。還有容起雲,也是幫兇,為了一個女人。
曾意越想越恨,恨到她抓著牆面的手指都泛白,甚至隱隱作痛。
她如同地獄的惡鬼一般開口:“我前幾天看見曾忱了,原來她這幾年在江城。她在江城過好日子,我們卻在這裡苦苦煎熬,舅舅,你不想讓她得到懲罰嗎?”
楊霖聽她這麼說,吞嚥一聲,這話聽起來很有誘惑力。因為容起雲和曾忱,他失去了一切,他當然想報仇。可報了仇又有什麼用呢?他還不是窮光蛋?
比起報仇,他更想要錢。
楊霖惡狠狠道:“沒錢說個屁!”
曾意冷笑一聲:“錢還不簡單?把曾忱弄到手,叫容起雲給唄。他不是給過嘛?相信他也不介意給第二次。”
楊霖將信將疑,“可這事並不簡單。”
曾意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