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川眸光微閃,他用公筷給蘇亦夾了一塊鴨腿:“前天同學聚會,我看你挺喜歡吃香酥鴨,這家的鴨肉也做得很不錯,你嚐嚐看。”
“謝謝。”蘇亦筷子剛伸出去,陸緘突然喚她,“蘇亦。”
蘇亦不明所以地轉頭,卻見這人頂著一張禍國殃民的俊臉朝自己靠了過來,繼而長臂一伸,抬起左手,在眾目睽睽下,托起她的下巴。
蘇亦眼睛睜大,頭忍不住向後仰躲,卻被他用右手溫柔又強勢地按住肩膀,“別動。”
蘇亦真地不動了。她感覺到他溫熱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自己的唇角,很輕很淡的力道,卻留下了無比強烈的感覺。
陸緘眼睛帶笑,眸光如水般澄澈,“這沾了東西。”
說完,他緩緩收回手,抓起她的小手,放了一顆晶瑩剔透的米粒上去。
“啊,哦。謝謝。”原來他是幫她拿下沾在臉上的飯粒。
蘇亦忍不住在心裡咆哮:我去,這貨什麼時候這麼撩了?她差點以為他要親她了?!
接下來蘇亦眼睜睜瞧著陸緘神色自然地坐正,又一臉淡定地,將剛才荊川夾給她的鴨腿給夾走了,三兩下吃完。
蘇亦:“……”
荊川:“……”無恥!
荊川恨恨地看著陸緘,他再也無法維持表面上的和氣了,捏著筷子的手,因為用力而青筋盡顯。
陸緘靠在座位上,面無表情,針鋒相對地看回去。他本就氣場強大,此刻面癱著一張臉,眼神銳利。
蘇亦莫名覺得自己腦袋頂上似有看不見的火花噼裡啪啦作響。
切完生日蛋糕,蘇亦送上帶來的禮物,陸緘就和她說:“咱們走吧,我今天早上六點就起來趕飛機了。”
蘇亦點頭,她也想走了,這頓飯吃得實在詭異,讓她感覺消化不良。
荊川已經被同學們灌酒灌得喝上了頭,滿臉酡紅,目光迷醉。蘇亦和大家說了一聲,就和陸緘先行離開。
陸緘回到酒店,鞋也未脫,就仰面倒在了床上。
他手背搭在額上,閉著眼,心中波濤洶湧。
——大庭廣眾之下,他竟然真的想要親她!
這種感覺,在他二十年的人生裡從未有過。陌生又強烈,幾近失控。
從小到大,他見過不少女孩兒,其中不乏絕頂漂亮的。蘇亦與她們相比,並不算特別出眾。但她坦誠率真,恣意自然,有著堅韌的生命力。
他心中微震。手摸上了心口,人在平躺時心跳會稍慢一些,為什麼他一想到蘇亦,心跳反而加速了?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第一次見面是在圖書館,之後是在商場,再然後……陸緘驚訝地發現,他竟然清清楚楚地記得,他們認識以來的每一次見面,甚至每一個細節。
無法探尋或者追溯這份喜歡的起點,也許冥冥之中是命運的安排,讓他們屢屢產生交集。
當他察覺時,她早已悄無聲息地走進自己的心裡,強勢地佔據了一席之地。
……
第二天,陸緘沒能和蘇亦見面,因為他就像個吉祥物加人形屏風,隨著母親擺潔,參加了好幾個趴。
擺潔身材高挑,面容嬌美,穿件真紫色繡折枝白玉蘭花的旗袍,外面披了條銀灰色狐裘披肩。耳上、頸部、手上是一整套華貴的澳洲南洋深金色天然海水珍珠首飾。
她性格很是外向活潑,也十分健談,和熟悉的人一一打著招呼。
陸緘拿著一杯雞尾酒,跟在擺潔身後。
在場的賓客知道他是珠寶大亨陸家昌的長子,對他自然都是好一頓讚美,無腦誇,閉眼吹。陸緘聽著有些尷尬,面上仍保持著禮貌而客套的微笑。
做媒牽線這是女人們除了母性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