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對視一眼,訕訕地鬆了手。
“打夠了?”寧朦又問。
那兩人都沒做聲,各自退了一步,開始彎腰收拾散落了一地的東西。
寧朦從茶几抽屜拿出藥箱踢過去,冷冷道:“滾出去自己處理傷口。”
陶可林狗腿地把藥箱往曲鋒那踢了一下,“聽到沒有,出去。”
寧朦瞪了他一眼,“你也滾!”
陶可林咬著下唇裝可憐,還未來得及開口,門外又傳來沉重急促的敲門聲,靠近門口的曲鋒轉身開了門,門外站著兩名民警,他們掃了一眼室內,而後開口:“接到報警電話說這邊有入室搶劫,請問戶主是誰?”
寧朦和陶可林都望向曲鋒。
幾個人怎麼也解釋不清楚,屋子裡亂七八糟,兩個男人都掛了彩,寧朦有些輕微的衣衫不整,警察叔叔秉著不放過一絲嫌疑的敬業精神,把三人都帶去了警察局。
兩個男人為了不牽扯寧朦進來,只說了他們是有誤會而鬥毆。
警察局裡的警察們看寧朦的眼神都不對了,就差沒在背後笑寧朦是紅顏禍水了。
警察做了登記,對兩人進行了調解和教育,雙方態度都很好,所以很快小警察就打算放他們走了。但是就在這時候,從裡走出了一個胖胖的大叔,他眯著眼睛看了陶可林一會,而後笑著拿手指點了點陶可林。
“陶可林啊,我真是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在這見到你。”
陶可林有些尷尬似的,但也不得不站起來問好,“岑叔叔。”
那幾個值班的片警也緊張兮兮地站起來,“岑局。”
那個岑局衝他們揮揮手,又回頭問陶可林:“這是怎麼了?被人欺負了?”
寧朦覺得有些不妙,她怕再有變故,便用眼神示意曲鋒先走,後者卻堅持讓她一起走。陶可林在餘光裡看到這一幕,只覺得肝疼。
岑局碰了碰他臉上的淤痕,“真不中用,居然被打成這樣。”
陶可林看著寧朦已經打算和曲鋒起身離開了,心裡一急,匆忙和岑局說了一聲就要先走,結果卻被人在電光火石之間拉住手腕,一個利落的擒拿。
陶可林沒有防備,手肘撞到桌角,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寧朦聽到聲音,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下,而後也怔住了。
岑局嘿嘿一笑,“小崽子,好不容易逮到你,哪那麼容易放你走。”他抬頭吩咐那幾個已經傻眼的片警,“找一個乾淨一點的拘留室給他。”
“岑叔叔!”陶可林掙扎,“我沒犯什麼事,你先鬆手。”
“手是松不了了,你爺爺交代過,要是你進來了,無論如何都要好好招待你的。你岑叔叔我小時候就沒怎麼疼過你,好不容易你來了一趟,不坐一坐怎麼好意思。”
他拍拍陶可林的肩膀,示意那幾個片警過來押解,“看好了,這小子滑溜得很,別給溜了。”
寧朦目瞪口呆。
陶可林被交遞到那兩個片警手中的時候,他完全可以趁著間隙溜走的,但是他看到了立在門口沒有動的寧朦,眼珠子一轉,便沒有再掙扎,乖乖地跟著人進去了。
岑局已經做好了二次擒拿的準備,但那小子居然沒有溜,這讓他有些詫異,視線不免落到門口的那個女人身上。
哈,看來老陶家要有喜事了。
他吩咐完後立刻喜滋滋地跑回辦公室打電話報喜了。
“寧朦?”曲鋒出聲叫了她一下。
女人似乎才回過神來,隨著他往外走了幾步之後又回頭看了一眼。
他在心裡默算了一下,從門口到路口就這麼幾步路,她回頭了十三次。
其實勝負早就分出來了,只是他自己不願意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