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裡越來越冷的水咕嚕咕嚕冒著水泡,似乎有什麼要從浴缸下出來了。
安閻屏住呼吸看著水下,估計是杜鴆的頭要出來了。
在外面折騰的無頭身體一步步向浴室晃悠過來了,安閻緊張地看了外面一眼,「他怎麼過來了?過來搶頭?」
血霧又在牆上寫字了,「頭一出現,你就出去。」
血色長袍分出的血霧寫完字後,轉了一圈凝聚成一根手指的形狀,在安閻的臉上蹭了蹭,最後點了下安閻的嘴,便縮回了整件血色長袍中。
安閻被撩紅了臉,「你呢?」
血色長袍把安閻裹得更緊了,貪戀地在安閻全身流動著,像是要把所有溫度都傳給安閻。
安閻垂眸看著身上的「衣服」,伸手抓卻抓不到,頓時有點不高興了,「說話,我不吃你這套。」
「咕嚕咕嚕——」
杜鴆的頭出現了?!
安閻只瞥見一縷頭髮,還沒看到杜鴆的臉,就被身上的血色長袍拱出浴缸。
安閻剛站穩。
血色長袍就從他身體表面離開了,輕輕一推,把安閻推出浴室外,正好錯過衝進來的無頭身體。
下一秒,安閻看著頭、散發著戾氣的無頭身體、血色長袍合為一體,又成了第六夜那晚出現的,穿著黑紅兩色長袍的杜鴆。
杜鴆隔著浴室門對安閻喊道:「安閻,去拿紙!」
安閻快速跑到臥室,從枕頭下把寫著挑戰任務的b5紙拿了出來。
紙上前六天的挑戰任務都從紅色繁體字變成了白色,只有今夜的任務還是紅色。
忽然,第七個任務的紅字開始一個接一個的變白了。
一定是發生什麼事了!
安閻衝出臥室,一襲黑衣的杜鴆出現在他面前。
黑衣杜鴆整個人浸潤在一股黑沉沉的霧氣裡,「安閻,託你的福,我又合體了。看在你幫我的份上,我可以讓你死的舒服一點。」
安閻蹙眉看著他,「你不是杜鴆。」
「我當然是杜鴆啊。」黑衣杜鴆勾起嘴角一笑,「真正的杜鴆。」
他的行李箱裡有工具。
安閻警惕地看著黑衣杜鴆,一邊靠近行李箱,一邊與他周旋,「拿出證據。」
黑衣杜鴆一步步逼近安閻,和他一起後退到臥室裡,「我知道我們之間發生的所有事,甚至連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
還好他的行李箱沒徹底關上,安閻隔在行李箱和黑衣杜鴆之間,用腳後跟把行李箱踢開了,「都說一說,先說我知道的,對上了,我就信你。」
黑衣杜鴆說道:「我以為你對你不知道的事更感興趣,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嗎?」
安閻瞥了他一眼,不在乎道:「不好意思,杜鴆不告訴我的事,我沒興趣透過別人知道。」
黑衣杜鴆發飆了,「你不想知道是嗎?我偏要告訴你!正是因為你,我才有機會能成為真正的杜鴆。」
說完這句,黑衣杜鴆黑色長袍的衣角變紅了,如一團火焰一樣往上燒,侵蝕著黑色的長袍,每燒過一寸,就有一寸變成血紅色。
黑衣杜鴆氣急敗壞道:「你言而無信!你剛才答應我的,只要我幫他完成任務,你就把身體讓給我!」
黑衣杜鴆的話猶如火上澆油,只見紅色的火焰在他的衣服上燒得更厲害了,一剎那,把黑衣的三分之二都染成了血紅色,燒得黑衣杜鴆忍不住慘叫了一聲。
黑衣杜鴆,「你再燒,我就殺了他。」
黑衣杜鴆伸手抓安閻,安閻躲得很快,他只擦到了安閻的面板。
黑衣杜鴆看著自己冒煙的指尖,氣得發狂,「你瘋了!你怎麼能把那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