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萌輕輕呼喚了一聲,伸手碰了下易琛的身體。
易琛的身體微微一晃,瞬間頭身分離。他的頭還在掛在衣櫃的橫杆上,身體卻和裙子一起滑落到衣櫃外,落在了地上。
「叭嗒叭嗒叭嗒——」
被衣架夾住的頭顱也從衣櫃裡掉了出來,在地上滾了滾,留下一灘一灘的血跡,最終停在安閻等人面前。
易琛的眼睛始終是睜著的,他眼眶滲著血,正好看向唐悅然所在的方向。
「啊——」
唐悅然嚇得捂住了臉,發出的尖叫聲比她以前主持《開心見到鬼》時的叫聲高了兩個八度。孫橋表情還算淡定,袁野跟著叫了一聲,本能地伸手擋住了靈眸雲臺相機的鏡頭,上下嘴唇哆嗦著碰在一起,話都說不利索,「……這種鏡頭,應該……不能播吧。」
至於莊萌,她自看到易琛的身體從衣櫃裡掉出來後就愣在原地不動了,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像個假人。
唐悅然始終惦記著莊萌,自己緩的差不多了,就過來安慰莊萌,「莊萌,你還好嗎?」
莊萌轉身看著唐悅然,無聲地搖了搖頭。
安閻出聲道:「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死亡預告的事?」
「安老師,你非要在這時候聊這種事嗎?易琛剛死,莊萌心裡正難受著。」唐悅然抱怨道,「況且她剛才也說了,她不知道什麼是死亡預告。直到溫馳說了,她才反應過來來她見過死亡預告。」
安閻垂眼看著莊萌,「你找易琛的時候,是直奔著衣櫃去的。」
唐悅然說道:「莊萌她說過她看到易琛死在了一個密封空間裡,這裡除了衣櫃,難道還有別的地方能藏下人嗎?」
就在他們說話的空檔,易琛和他流在地上的血一起消失了。
莊萌低頭看著那一灘鮮血從巴掌大小變得比芝麻粒還小,最終完全消失,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易琛死了。
易琛終於死了。
莊萌抬眸看著安閻,「易琛死了我很傷心,我沒心情和你談論這些。」
「你要是真的為易琛傷心,就不會在杜鴆告訴你他可能離開後,一臉迫切地去開衣櫃門。」安閻一錘定音,「我看出來了,你當時真的很怕他活著離開,怕他沒有死在衣櫃裡。」
「你到底想說什麼?」莊萌把碎發別在耳後,脖子上的青紫色掐痕變得更顯眼了,「難道他不該死嗎?」
安閻沉默了。
莊萌說完看向站在袁野右後方的溫馳,「溫馳,你說他該不該死?」
「我不知道,我又不瞭解你們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溫馳瞥了眼前方的地板,就在幾十秒前,那裡還留有一個人的血跡,而現在,連一點痕跡都沒有了,「只是我覺得,你恨易琛,找人打他一頓,分手就行了……」
莊萌一字一頓道:「你說的這些話,我全部還給你。」
溫馳窘迫地低下了頭,他一個在申請書上寫了劉棕名字的人,是沒有立場跟莊萌說那些的。
「值得嗎?」安閻忽然出聲,「他的命在你眼裡不算什麼,那你自己的命呢?為了殺死他承受百倍的恐懼和痛苦,值得嗎?」
「值得,非常值得。」莊萌確定道,「如果我能挺過那些恐懼,活著離開這裡,就更值得了。」
「你們都是這麼覺得的吧,覺得反正他沒有鬧出人命,我不該讓他去死。」莊萌冰冷的目光掃過站在她面前的所有人,「那如果……他也害死了人呢?你們是不是就覺得他該死了?」
「我的表姐是易琛前女友中的一個,去年因為他的原因自殺了。更具體的事情我不想提,我只能說,在和他談戀愛的過程裡,他害得我姐姐和親人、朋友決裂,一步步把她變成了一個被身邊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