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捉烏龜還挺感興趣的,或許在玉安高中的路上,我們可以玩一玩。」杜鴆說完站了起來,「我走了,再見。」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杜鴆回過頭問安閻,「忘記問你了,你對電話鬼有什麼要求嗎?我查了電話記錄,這幾日鬼來電都是打給你的。突然換了一個鬼,怕你不適應。」
杜鴆應該知道打給安閻的鬼來電都是他自己打的吧?
安閻遵從本心,「我覺得現在的電話鬼就挺好,聲音好聽還助眠。」
杜鴆又問道:「浴缸鬼呢?」
安閻這次沒有放飛,「隨便,以後我應該會天天去二樓的公共浴室洗澡。」
「好。」
杜鴆說完便走了。
安閻靠著沙發上用手機搜關於玉安高中的訊息,身體側躺下的時候,胳膊正好壓在杜鴆剛才坐過的地方,連沙發靠背上都有著獨屬於杜鴆的冷冽香氣。
安閻翻身面朝靠背躺好了,長長的嘆了口氣。
當天晚上,安閻如願接到了杜鴆的電話。
「安閻,迷心民宿只住你一個人,不管你拔不拔電話線,電話鬼每天都會給你打電話。」電話裡,杜鴆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我聽了很多野鬼的聲音,沒有誰的特別像我,在我找到合適的鬼之前,只好由我暫時給你打電話了。」
想想未來每天他都要接到杜鴆的電話,安閻覺得有點要命,整張臉埋在枕頭裡,「這樣太麻煩你了,你還是找別的鬼來吧。」
杜鴆不解道:「為什麼要換?你不是說我的聲音很助眠嗎?」
安閻:「太助眠了,聽多了容易做夢。」
杜鴆明白了,「好,明天我給你換一個。」
安閻又後悔了,「算了,別換了吧,你以後打電話的時候少說幾句就行,打夠兩分鐘就行了。」
杜鴆:「兩分鐘很短嗎?我以為三十秒就可以掛了。」
他這打的是什麼補丁啊!安閻悔得腸子都青了了,「你怎麼方便怎麼來吧,鬼來電就是不考慮顧客的感受才有趣,怎麼嚇人怎麼來。考慮的多了,不就成普通的電話了。」
杜鴆笑了笑,給安閻說了晚安後就把電話掛了。
安閻在床上趴了會才把聽筒放回去了,總覺得他今晚的表現有點傻。
八月三十日早上九點,安閻接到了警察小張打來的電話,他告訴安閻,陳雅自殺了。
本來安閻不該這麼早就知道這個訊息的,只是陳雅自殺前在遺書裡寫了,希望警察能在第一時間把她的死訊通知給陳雅的家人和安閻。
掛了電話後,安閻走到梳妝檯前,翻出放在他肖像畫後面的臭水溝玫瑰圖。
此時,讓人噁心的臭水溝玫瑰圖完全不見了恐怖的蹤影,變成了一幅甜美又可愛的畫。
駭人的骷髏頭全部變成了各色的糖果,臭水溝也變成了放在潔淨窗臺上的玻璃瓶。
頂端最大的糖果上掛了一個白色的卡片,上面寫了漂亮的花體字「arry 」。
陽光透過畫中的玻璃窗照在卡片上,一切看起溫馨又美好。
原來,齊溪和宋陌曾打算左手畢業證,右手結婚證。
在大四學生即將奔向天南海北的畢業季,他們本來是打算一起奔向婚姻的殿堂,建立一個小家的。
安閻小心翼翼的把畫拿在手裡,準備即刻啟程,去許願石那裡把這幅畫捎給宋陌,兌現他給齊溪的承諾。
走到迷心民宿院子中時,安閻正好碰到站在院子裡吹風的杜鴆,綻放在他腳下的,是雨後初開的不知名野花。
弱小又絢爛,生機勃勃。
安閻走過去把畫遞給杜鴆,「杜鴆,幫我拿一下這幅畫。」
杜鴆接過畫,往旁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