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以檸翻出醫藥箱,打算給他臉上的傷口擦藥。
她看著少年這張近在咫尺的俊臉,說實話, 今天還是她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我姐」這兩個字。
而且這次顧以榛打架的原因也是因為她。
顧以榛乖乖地坐在沙發上,臉上是少有的不知所措,身體也在動來動去的。
路以檸手裡拿著棉簽, 在塗他眉骨上的傷口,「別動,不然待會藥水進眼睛了。」
顧以榛立馬不敢動了。
好不容易上好了藥, 路以檸一邊收拾著醫藥箱,一邊跟他搭著話, 「打架不能解決問題, 而且自己也會受傷, 以後別這樣了。」
後面那句話她加重了一點語氣。
過了一會,身後一片安靜, 顧以榛也沒有回她話。
路以檸把頭轉過去,卻看見他緊抿著嘴唇, 對上她的視線後又把頭別了過去。
一副彆扭的模樣。
顧以榛就以這個姿勢對著她,語氣帶了點低落的情緒,「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就只會打架。」
路以檸知道他這是誤會了她話裡的意思, 解釋著:「我從來沒有這樣覺得,今天這件事情也不是你的錯。只是打架是不對的,我不希望總是看到你受傷的模樣。」
顧以榛滿腦子都是那句「我不希望總是看到你受傷的模樣」, 知道自己是誤會她的意思。
可他很快又反應過來,「但是你剛剛兇我了。」
路以檸:「……」
她什麼時候兇他了?她剛剛哪句話兇他了?
顧以榛不服氣地嘟囔著:「程星臨今天也打架了,你怎麼沒說他。」
路以檸脫口而出道:「他又不是我弟弟。」
顧以榛被這句話取悅到了。
但是他臉上還是那副高冷的表情,沒有表現出來。
路以檸將醫藥箱放回原處, 準備回房間。
她不放心地留下一句話:「傷口別碰水了。」
路以檸知道他聽見了,也知道他不會回答,於是抬起腳步走上二樓。
顧以榛還坐在沙發上,背對著她,自己很小聲地說了一句:「知道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嘴角卻是彎著的。
李喆轉學的事情第二天就在高二級裡傳開了。
最高興的人莫過於五班的女同學們。
那件事情之後,顧以榛和路以檸的關係發生了很微妙的變化。
顧以榛對她不再惡語相向,冷言冷語的,不過還是那副高冷的模樣,卻又帶著幾分傲嬌和彆扭。
……
過了沒多久,就是期中考試了。
成績也很快就出來了,這次的年級第一還是程星臨。
下週一剛好輪到高二一班派代表在國旗下講話,孟德想都不用想就派了他去。
程星臨一開始是拒絕的,他不想寫那個什麼發言稿,浪費他時間。
孟德在一旁婆口苦心地勸道:「又不用你寫很長的。」
程星臨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些什麼,「是不是我說什麼都可以。」
孟德見他答應了,下意識地點頭,「對對對,你想怎麼說都可以。」
只要這個祖宗願意幹這件事。
末了,他又覺得哪裡不對,連忙補充道:「哎不行,你可是代表了我們一班的形象,發言稿的內容至少要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程星臨跟他比了個ok的手勢。
孟德看著他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突然又覺得有點不太靠譜。
但一時之間又找不出比他更合適的人選,於是就由著他去了。
到了星期一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