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的話,太后在主子與主子娘娘走後,似乎病情又有所起伏,且慈寧宮裡的奴才又不小心打壞了些許物件。”影一從陰影處走出,恭敬地跪在了弘曆的面前。
這批暗處的人手,與粘杆處的人手互不相干,粘杆處在明,而他們在暗,是弘曆手上最得力也是最衷心的人。
“看來皇額孃的病情不容樂觀,慈寧宮的奴才也越來越不盡心了,高無庸傳朕旨意,把慈寧宮裡不得力的奴才重打三十大板,發往辛者庫。”弘曆冷笑了一聲,這老太太是越老越糊塗了,現在大清的皇帝是自己,就連皇阿瑪也為了不使自己的政權不穩而離開京師,她倒是想借著皇帝生母的名頭作威作福。大清是愛新覺羅家的,很不用什麼鈕祜祿氏來‘保駕護航’!
“溫泉莊子佈置的如何了?”弘曆覺得他之前是太過溫和了,就快讓老太太忘記,誰才是大清的掌權者了,既如此,也該讓她好好清醒清醒了,後宮少了一個太后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影一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回道:“稟主子,已讓人佈置好了,絕不會讓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叨擾到太后娘娘修養的。”
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弘曆隨意地揮了揮手。
影一再一次回到了暗處,空蕩蕩的大殿裡,似乎從沒有什麼人出現。
微微嘆了口氣,說實話,若不是到了萬不得已,弘曆也不會把鈕祜祿太后送出宮去,畢竟大清以仁孝治天下,朝堂裡最不缺的,就是那些整日之乎者也的酸儒,就為著表明功夫,弘曆也會善待太后一族的人,只可惜人心不足。那些人的動作已經妨礙到自己的變革了,為了百年之後的山河不再受那烽煙之苦,他容不得任何阻礙之人。
所有的子嗣裡,只有永瑞與永璂是雲兒所出,最得他的喜愛。且永瑞自小由皇阿瑪與他親自的教導,即便是他退了,永瑞登基後也不會放棄大清的變革之路,他能夠安心地把大清交到永瑞手上。
弘曆的旨意一到了慈寧宮,一眾奴才是哀聲一片,紛紛跪下討饒。
高無庸看著紛亂的慈寧宮眾人的百態,在心底微微嘆了口氣,都是做奴才的,生死皆在主子們的一念之間,若是遇上了好主子,雞犬升天風光無限,可若是……
“高無庸,皇帝真是如此說的?”鈕祜祿氏的手顫了顫,蒼白的面上看不出喜怒。
“回太后的話,萬歲爺是顧念如今京裡天氣漸冷,不宜太后娘娘修養,為了能讓太后娘娘‘安心’修養,才讓人修葺了小湯山的別院。”高無庸著重說了安心兩字,令鈕祜祿老太太原本就蒼白的面色隱隱透出了青色來。
“好、好——皇帝可真是孝順本宮,為了本宮的身子竟還特去修了別院,不過本宮的身子自己最清楚,”太后眼中的冷光一閃而逝,“再修養個些許時日,想來就無大礙了,況且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本就是在平常不過了,何須這般行事?”
遞了個眼色給身旁的誠嬪,可誠嬪也不知怎地了,一直耷拉著腦袋,就是不抬頭看向太后,直恨得鈕祜祿太后咬牙切齒。
這廂誠嬪不看鈕祜祿氏的眼色行事,一旁的‘晴兒’可就按耐不住了,上前一步,對著高無庸客氣道:“高公公,您瞧太后娘娘的氣色已比前兩日好上許多了,只是身子骨還弱著,一動不如一靜,出宮車馬勞頓,想來也不是很得宜,請公公把這廂的情況說與皇上知曉,想來皇上是最孝順太后娘娘,定是不會讓太后娘娘勞累著的。”說話間‘晴格格’身邊的一個侍女塞了一個荷包到高無庸的袖子裡。
“晴格格這話說的,”高無庸在心底冷笑了一聲,“萬歲爺就是為了太后娘娘好,才做這般決定的,之前已著奴才問過眾太醫了,院正也說京裡乾燥而冷冽,不宜太后病體康復,需要在溼熱之地療養,方式上上之選。”說話間透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