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白色的棉質t恤,面料看起來柔軟舒適,袖子挽在手肘,整個人看起來比穿軍裝的時候要柔軟很多。
陸時語傾身突然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軟軟的臉蛋壓貼在他脖頸勃勃的脈動處。
“十三,你能不能不調去試飛大隊?我不想你去,求你。”聲音軟糯,語含乞求。
這是她第一次干涉他工作上的事。
魏郯抱著人站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然後扯過被子將她像裹壽司卷似的把人整個包起來。
他揉著她的後頸,聲音低柔地給她解釋:“小語,如果說飛行員是萬里挑一的話,那試飛員是在飛行員中萬里挑一。以我的資歷,調過去還要經過培訓考核,並不能馬上投入試飛工作。而且,我們國家目前是世界上三代機研製中唯一沒有摔過飛機的國家。我們要相信飛機的研發製造者,相信後勤保障,相信這條戰線上的所有人,他們都很優秀。”
陸時語靜默著,眉眼低垂,根根分明的纖長睫毛覆蓋下來,打下柔軟的陰影。
“吧嗒”,一大顆眼淚,從她的眼眶中滾落,砸到魏郯的手背上。
魏郯慌了神,連忙哄她,“別哭,寶貝兒。”抬手要給她擦拭眼淚。
“啪”的一聲脆響,陸時語拍開他的手,她睜著通紅的眼,肩膀睫毛都在顫,啞聲道:“十四億中國人就缺你一個嗎?”
“我們在一起七年了,可隨著你念軍校去當兵,我們真正在一起的時間少得可憐,所以無論有什麼我都不想和你吵,因為我珍惜我們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可是,現在你和我說要去當試飛員?我不知道這對你意味著什麼,我沒你有理想有抱負,我只是一個只想每天和心愛的人一起上班,一起回家的普通女人。”
“難道我的要求很過分嗎?”
“你不必隱瞞你將要去的地方有多危險,你沒想過你這一走,我該怎麼辦,每天提心吊膽地過日子?”
陸時語越說越心酸,越說越難過,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似的一串串往下掉。
空氣凝滯,整個房間落針可聞。
陸時語抹了把眼淚,“你怎麼不說話?我知道你會說什麼。”
“這是命令,對不對?”
“是軍人就得服從命令,是不是?”
魏郯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硬生生剜出個窟窿出來,喉嚨也堵著,解釋的話一句都說不出來。
沉默良久,陸時語從他身上爬下來,抬腳就走,隨著“砰”的一聲,洗手間的門被重重關上。
餐桌上,冬瓜丸子湯散著誘人的香氣,削皮切好的水果一塊一塊,漂亮整齊地碼放在盤子裡……可是今晚,註定沒有人來品嚐了。
這是繼初二那年以來,兩人唯一的一次冷戰。
說是冷戰,也不太準確,因為魏郯這兩天一直在試圖緩和關係,只是陸時語在氣頭上,無論他做什麼說什麼,都完全不理睬。
第三天清晨五點,天光熹微,魏郯已經醒了。
這是多年形成的生活習慣。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部隊,一直如此,十幾年如一日。
上學時,陸時語就笑他生活規律地像七八十歲的老爺爺。他當時還一本正經地反駁:“七八十歲的老爺爺可沒有我這麼好的睡眠質量。”
事實上,她和自己有太多不同。比如她喜歡睡懶覺,睡到日上三竿太陽曬p股了才起。
一點薄陽從窗簾縫隙裡悄無聲息地探了進來。
臥室裡積澱了一晚的睡意,身邊的人還陷在柔軟的被子裡熟睡著,甜甜暖暖的氣息將他包圍,而他的衣袖一角被一隻白皙小手緊緊攥著。
她這兩天看也不看自己,晚上睡覺也是恨不能在床中間劃條三八線。可等睡沉了,又會無意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