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環的老居民區,路燈昏黃,十幾層的筒子樓,電梯間牆皮斑駁,貼著不孕不育、通下水道、開鎖、買房租房的各式小廣告。
劉曉雅爸爸把女兒接了過去,劉曉雅媽媽客氣地和他們道謝,讓他們進來休息一下。
時間已經很晚了,陸時語笑著拒絕。
狹窄而老舊的電梯金屬門緩緩閉合,下降的時候甚至能感覺到明顯地晃盪,陸時語有點害怕,緊緊抓著魏郯的手不放。
直到出了電梯,她才鬆了口氣,擰開礦泉水喝了好幾口。
魏郯突然緩緩蹲下。
陸時語疑惑的視線順著他的動作向下,最終定在散開的鞋帶上。
她不自在地動了動,“我自己來。”
“別動。”魏郯按住了她亂動的腳。他的手掌寬大、乾燥、溫暖,包裹著她的腳腕,熨帖著她的肌膚。
陸時語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腳腕開始,蔓延往上,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術,一動不動。強迫症輕度患者幫她繫了個很標準的蝴蝶結,兩邊露出來的鞋帶幾乎一樣長。
魏郯將人送到陸家門口,陸時語竟然生出點不捨來。這一天他們雖然一直在一起,但兩人幾乎沒什麼機會膩歪。
不知道別人是怎麼談戀愛的,她覺得也許自己太矯情了,深吸一口氣,微笑著說:“晚安,男朋友!”
“晚安,女朋友!”魏郯一手插兜,順著她回答。
陸時語轉身,一步都沒邁出去,魏郯的手就伸過來,握住了她的手腕。
只有幾秒,就鬆開了。
原來並不是只有她不捨。
陸時語笑著問他:“怎麼,捨不得和我分開啊?”
“嗯,捨不得。”魏郯答得痛快。
他走近一步,兩人面對面站定,“女朋友,我的晚安吻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三更時間大概是早六晚六和中午三點( ̄︶ ̄)